江维桢四下里转过一圈,没见有什么异样,便自顾歪倒在软榻旁的圈椅上,长长叹了口气。
齐让脱去厚重的裘衣,靠在软榻上“怎么了”
“这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憋屈,”江维桢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怎么能住这么多年。”
“宫里当然比不了北关辽阔自在,”齐让微阖眼帘,思绪不自觉飘散,“但好歹算我的家。”
江维桢一滞,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齐让抬眸,正好迎上他复杂的目光“不用安慰我。”
“没想安慰你,”江维桢晃了晃脑袋,若无其事转了话题,“本来以为还要在行宫再住一阵。”
“早晚都要回来,”齐让道,“主动点才能占得先机。”
江维桢挑眉“刚在奉天殿那一段,也是为了占先机”
“算是,”齐让似笑非笑,“送佛送到西,皇位都让了,再帮他坐稳一点,对大家都好。”
话落,掩着唇咳了两声。
“怎么还真咳了”江维桢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前额,“发烧了。”
齐让的身体没表现的那么差,却也算不上好,还未清除的残毒就像是引子,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勾病症。
“待会我去煎药,那方子虽然烈,再来两副也差不多了,”江维桢拉过齐让手腕,一边诊脉一边道,“之后多费些工夫调养就是。”
“晚几天再喝,”齐让微闭着眼,“现在这样正好。”
江维桢皱起眉“你”
殿门被人轻轻叩了两下,韩应刻意压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太上皇,太后来了。”
“知道了,”齐让没有丝毫意外,轻轻拍了拍江维桢还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应了声,“请进来吧。”
殿门半开,周太后跟在韩应身后徐徐而入,视线在殿内转过,看见软榻上的齐让“怎么瘦成这样”
“躺的久了自然瘦了,”齐让敛着眉眼,声音里带着未经掩饰的倦意,“该是儿臣去给母后请安。”
周太后在软榻前坐下,目光落在齐让脸上“你尚在病中,自然该是哀家过来。”
“天寒地冻的还专程跑一趟,”齐让低低笑了一声,“看来那封信母后收到了。”
“不止因为那封信,”周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让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齐让迎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有一瞬的沉默。
五岁那年,母后去世,父皇续娶周家独女为继后,周氏可怜自己年幼,带回宫中养在膝下,直到有了亲子。
他和齐子元是没多少手足情谊,但对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