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甚至不敢过多碰触她。往常稳稳持枪握鞭,在校场纵横的手微微发颤,不得已才捧住了她的手腕。
触手暖尖细滑,他不自觉想,若是两指环住,恐怕尚且有空余。
好不容易套上去,许淙山便觉得比练半个时辰骑射还费心费力,后背几乎出了汗。
刚想直起身,便觉得忽而头顶一空。原来是趁着他靠近,柳媚珠将他的笠帽一把摘下来了
这下真是坏了,许淙山下意识要扭过身,可只听一声惊呼,一双手就捧住了他的脸。
怪不得今天来迟了,许淙山脸上挂彩,共有两处青紫,一处在左眼下方,一处在嘴角。
柳媚珠一脸心疼“老公,你和别人打架了”
她说话的时候,脸自然贴近过来,许淙山看见的是她光下生晕的肌肤,鼻间充盈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对一个前不久才和异性第一次牵手的男高来说,无疑是一个过于暧昧、刺激的距离。
他匆匆扭过头,脸上跟涂胭脂似的红了大片,伸手就要把笠帽从她手上夺回来“丑死了,你别看。”
柳媚珠将笠帽朝远处一丢,不让他拿到“不许戴我都看到了”
她着急了,许淙山这么大一个人,就跟木偶似的,任她一拽就倒伏了,顺从地挨床边坐下。
柳媚珠又捧着他的脸细瞧,手指在伤处上方徘徊,不敢下手去碰“你擦药了没有眼角都发紫了,好严重,谁打的呀我要找他算账”
她气鼓鼓地起身去找药。柳媚珠平素体质弱,跌打、伤寒药都是家中常备。
好在前两天淹了屋子的时候她亲手摆置的药箱,很快翻出来,指尖蘸取了药膏,便要往他伤处抹。
女人只着单衣的身子朝他倾过来,松垮的衣物略有些透光,腰身玲珑有致的轮廓隐隐绰绰。
许淙山目光躲闪,偏着头抗拒“不用抹药,它自己就好了。”
柳媚珠才不听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地为他敷药。
又是挨得很近许淙山有些目眩,不知道看哪儿,索性闭上眼睛。可她柔软的指腹在他伤处拂过的触感却愈加明显。
比起上药,更像是缓慢地摩挲。于是在原本的刺痛之上,她赋予了新的痒意。
她的手指总算离开。许淙山刚要睁开眼,就感觉一阵暖而柔的风吹在他的眼睑上。
柳媚珠吹了吹他的伤“你疼不疼呀我吹一下就不疼了。”
许淙山的心砰砰直跳。
脸上的痒意一下跑进了喉咙里,又钻进他的胸口,他很想去挠一挠,以止住这种来势汹汹的失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