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娘子捧着毯子,自回廊的尽头出现了。
罗敷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雄娘子道“放心,毯子里绝没有毒针。”
罗敷懒洋洋道“你就算真的弄出了毒针,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雄娘子苦笑道“你说得对,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心智坚定、手段强硬的女孩子你实在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特别的一个。”
罗敷不接茬,冷淡地道“那是因为你见得少了。”
雄娘子默然半晌,道“或许吧,但我的确只见过你一个,对我来说,你是最特别的。”
罗敷似笑非笑道“黄鲁直致死都认为你已经改好了,我真好奇,如果他没有死,瞧见你现在这样子,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雄娘子的表情僵了僵,半晌,才道“我我永远都是个坏种,所以,我决不能害了你。”
罗敷“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并不接话,却也没有严厉地斥责雄娘子,他认为这是一种态度上的松动。
雄娘子的话匣子打开了,说起了他的女儿司徒静,他模糊了司徒静和水母阴姬的身份,只说孩子的母亲严厉禁止他见女儿,一年只给他一次见面的机会,这二十年来,他都没有参与小静的成长,每天做梦都能梦见女儿云云,饱受苦楚云云。
说到动情处,眼泪涟涟。
罗敷神色淡淡的。
她突然说“我发现了一件事。”
雄娘子道“什么事”
罗敷笑道“我发现,一个男人要勾引女人,手段一般有二,一是告诉这女人她在男人心中和别人是不同的;二嘛,就是要哭诉自己的不幸,激起女人的同情与爱怜之心。”
雄娘子的表情僵住了。
半晌,他幽幽叹道“你你说得很对,但我的确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他的表情如泣如诉、再加上妖孽般的容颜,在月色下,美的如同月神下凡一般。
罗敷的眼波好像也变得温柔了。
她轻轻柔柔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一句话”
雄娘子叹道“老实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但你是个活泼的姑娘,说过的话实在不少。”
罗敷笑道“其实也不难猜,就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那一句罢了算了,你想不起来,我来提醒你。”
“我说过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黄鲁直不行,你雄娘子也不行,我说要要你死,你就得乖乖给我死”
她冷冷道“小荆,是时候了,你想怎么玩都行,直接给我活剖了他”
在她身后的房门里,一直躲在阴影里偷看偷听的苍白少年慢慢走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