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着急,知道是他咱们慢慢跟,那天去卫生室的是刘胖子吧。”
“对。”心说安子哥真是料事如神,才刚回来自己说了这事他就能猜到是谁干的。
“行,我知道了,刘胖子。”顾安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他倒是要看看,谁的屁股底下干净。
且说刘胖子,本来一开始都好好的,就因为接了个举报,他这种造反派上位的,可是最喜欢整人什么的,尤其是听说对方还是一个年轻女医生时,他心思就活泛起来。
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这几年趁着动乱吃拿卡要都是家常便饭,现在外头形势慢慢稳定下来,尤其是事关国家重工的国营大厂里,上面有大领导支持着,只要有个好领导就能风清气正,他轻易插不进手。但非法行医这种明晃晃的弱点,可就跟它是什么厂没关系,这他妈就是该他管
谁知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却灰头土脸的回,底下人也不乐意,一点好处没捞到还被扔了臭鸡蛋,心里也怨他。
“行了,都别摆着张死人脸,这次也没啥损失,不过是白跑一趟,大不了咱们今晚去西大街吃羊肉,完事再去澡堂子搓个澡。”
一般这种季节很少有去澡堂子的,家里烧点水甚至用凉水都能洗,去搓澡其实就是费钱。
但手底下人一听“澡堂子”全都暧昧的笑起来。
没到下班时间,四个人就光明正大开溜,吃了八斤羊肉和八个羊腰子,也不知道是吃上火了还是怎么回事,天没黑就钻进澡堂子,找到各自的“搓澡师傅”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暧昧的声音。
顾安在外面听着,连连冷笑。
这一般人还真是想不到,国营澡堂子居然能出这样的事,这跟解放前的暗娼有啥区别,顾安以前听人说过,只当是男人之间传的荤笑话,没想到还真他妈存在
待气氛烘托到位,顾安往暗处一挥手,七个身强体壮的“中年人”就跳出来,一脚踹开澡堂子的门,各自逮人。
这些人平日里跟着刘胖子吃香喝辣,身子早被酒色掏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一左一右的压住。
刘胖子兀自忙活,听见隔壁踹门的声音停了一下,“怎么回事”
身下的女人扭动着身躯,“没事,大家都下班了,我们是接到你的消息才等着的,门也锁上了,不会有外人进啊,你们是谁”
顾安也不说话,直接让人把女人的嘴蒙住,他一把骑坐到刘胖子肥硕的身躯上,“我们是市局的,接到举报这个澡堂子里有非法活动,你被逮捕了。”
刘胖子早就软成一滩烂泥,“你你你是谁,你们市局的刘局长我认识,他是我哥们儿”
顾安直接甩出“工作证”,问女人“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一并带走。”
“不是我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女人哪里敢承认,她也是家庭困难,没法子被刘胖子勾搭上,这才不得已委身于他,要真被抓进派出所,她不仅要丢工作,还要身败名裂,一家老小跟着抬不起头,她干脆一头撞死算球。
所幸,顾安也没为难他,只是冷冷地扫了刚子一眼,屋里顿时穿出金属碰撞的“哗啦”声。
眼见这个“公安”带来的手下掏手铐,刘胖子吓得尿都快出来了,“兄兄兄弟,有话好好说,这样,我请你吃顿酒,你们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大晚上的,辛苦了,就在外面,18号洗浴柜里,所有东西归你,怎么样”
顾安眯了眯眼,冲手下使眼色。
很快,刚子拿出一个人造革皮包,里头装着胀鼓鼓的三百来块钱,还有三道梅花牌手表。
“呸,就这破玩意儿,打发要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