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掀开翟忍冬的袖子看看怎么回事。
意识到她此刻正在开车,只能将刚刚松开的手攥回去,用紧绷视线死锁着她不断滴血的胳膊。
中途猛地一颠,纪砚清视线剧烈摇晃,从翟忍冬颈部一扫而过。
她心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伸手扯开了翟忍冬的衣领。
她脖子里,她那一巴掌留下的淤青
上横着触目惊心的抓痕。
纪砚清死盯着那些抓痕,半天才能发出一点声音“翟忍冬,你从哪儿来的”
翟忍冬拉开纪砚清的手,把衣领拉回去,答非所问这些伤和你没有关系。”
“那就说点和我有关系的。”
“”
翟忍冬沉默的那一秒里有两滴血连着从胳膊肘掉落。
纪砚清脸上没了温度“停车。”
翟忍冬像是没听到,对她的话不为所动。
纪砚清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翟忍冬滴血的胳膊吼道“翟忍冬,我让你停车”
翟忍冬嘴唇紧抿,胳膊疼得发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纪砚清对此一清二楚,但没有分毫想要松手的意思,盘亘在她身体里的莫名其妙的烦躁,束手无策的愤怒和被挖空的脑子让她失控,她今天非要知道一个“为什么”
激烈的对峙持续膨胀。
僵持到翟忍冬快握不住方向盘的时候,她拨了转向灯,把车停在路边。
纪砚清松手,紧攥着掌心粘稠的液体。
车厢里充斥着低压与死寂。
纪砚清说“翟忍冬,有个问题,我想知道答案很久了。”
翟忍冬“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今天还带着一身伤来找我”
“你是我店里的人。”
又是这句话
又是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傻子
“对我只是你店里的人,不是你的人”纪砚清突然拔高声音,转头看着翟忍冬陷在昏暗光线中的侧脸,低声吼道“翟忍冬,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她们明明对“井水不犯河水”这话一致认可。
她也一直在努力划清界限,可怎么反而有什么东西越粘越紧了
纪砚清愤怒不已地砸了一下车门。
“砰”
翟忍冬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一下,血顺着小臂滚到手背。
她看了一会儿,转手贴住裤腿。
“萍水相逢就不能帮忙,不能有交集了”
翟忍冬的声音来得突兀。
纪砚清愣住。
翟忍冬握住手,抬头看向仍是满脸愠色的纪砚清“你为什么怕我和你有交集”
“我又不图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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