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忘投入到了琴声伴奏的创作中,时间已经剩的不多了。
他跟江景时也真是一个敢放心让邪祟伴奏,一个敢乐呵乐呵大胆去创作。
黎忘脑子里没有储存半点儿乐理知识,他全凭感觉走,每弹一遍琴都感觉和上一遍不一样,但具体哪里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这样真的可以吗”黎忘微蜷起身体,他的头挨在琴房窗台上,迷茫着。
大理石台面硬邦邦的,跟他曾经睡过的枕头一样硬,以前黎忘睡惯了砖头觉得挺舒服,现在他睡了棉花枕头,早就移情别恋爱上棉花枕头了。
外面风不小,江景时看了眼穿着单薄的黎忘,站起身把窗户给关上。
江景时转过身来,“怎么不可以,你这得算是天赋型,挺合适肆意发挥。”
江景时第一次得知黎忘会弹琴,眼里不无惊讶,他都要相信黎忘经常来琴房蹭专业课了,但那天却是黎忘初次推开琴房的门,第一次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别说他被黎忘会弹琴这项技能给吓到了,连黎忘自己都惊奇地吓了一跳。
黎忘被夸得不好意思,把头埋进了胳膊肘里,见不到他的神情了,只能见到乌黑发丝间夹着一双红红的耳朵,时不时嘿嘿笑一两声。
江景时的掌心落在他头顶上,把他被风吹乱的头发给捋顺了。
江景时突然干巴巴开口“你不要笑了。”
“啊我刚才有笑吗”黎忘咻得抬起头,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笑出声了,有些茫然道。
黎忘刚才把自己蒙在胳膊肘里,闷得脸蛋也温热了起来,本来苍白脸色添了些鲜活气息,脸蛋也跟着耳朵一并泛起了绯色。
“你刚刚就,嘿嘿、嘿嘿这样笑的。”江景时见他耍赖,便学着演了一遍他笑的声音,面无表情学出来的效果格外幽默,一种冷嗖嗖的幽默。
黎忘狐疑地看了江景时一会儿,随后拍了拍自己脑袋,他坚定摇头“我没有笑,你听错啦。”
奇怪,他明明只在脑袋里暗自雀跃了,江景时怎么可能听到他脑袋里的笑声。
江景时被噎了一下话,“你真笑了。”
黎忘不多纠结,但他不觉得自己真笑出声了“好吧,就当我笑了吧,那为什么不要我笑啦”
江景时没收回的掌心从他头顶移开,指节很轻地在他红红的耳垂处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别过头道“因为你耳朵红了。”
啊
这样的么。
黎忘狐疑地瞅着说话半真半假的人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江景时及时去跟班长张佑佑提起关于舞台剧加入琴声伴奏的建议。
张佑佑推了推他那酒瓶盖般的眼镜,崇拜地把江景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张佑佑挪动着厚嘴唇,肃然起敬地喃喃自语着“时哥,你还会弹琴啊”
“不是我弹,我朋友弹我喜欢演那棵树。”
张佑佑哦哦了两声,接受了江景时的建议“那是要搬架钢琴上去舞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