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小蹄子又确实漂亮勾人吴同舔了舔嘴唇,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春兰这里,迫不及待地想泄一泄心里那股邪火。
火还没泄,就让这个没脑子的小蹄子扰了兴致。
“哎呀”见吴同不高兴,春兰顿时腻到了吴同的身上,嗔道,“同哥这是生的什么气,吓坏人家了。人家这不也是讨厌那个贱皮子,才提起她的嘛。同哥讨厌的人,春兰自然是要同仇敌忾的呀。”
吴同心里倒是还有气呢,可看着那白花花的身子软绵绵地贴到了自己身上,他这气顿时就消了一大半,伸手就揽住了春兰的腰身,就把她揽到了自个儿的怀里。
这女人蠢是够蠢,但乖还是很乖的嘛。嘴巴也甜。
“也是,我们兰兰自然是急你同哥之所急的。”吴同摸着春兰柔软的腰身,“那女的提不提也没啥所谓了。反正人都进了厂狱了,比死都惨,都用不着你同哥出手。”
吴同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就等人给她收尸了。”
福康也在想收尸的事。
想的是自己。
真的,在禀报完事务之后,他起码在心里悄悄深呼吸了八百多次,才躬着身子,恭恭敬敬道“大人,前日那女贼人尚在狱中,敢问大人应如何处置”
璧润不紧不慢地移动着笔尖,书写着文书,动作没有片刻停顿,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福康正在说什么。
空气又陷入了那骇人的死寂。
福康躬着身子,表面上看着从来都冷静而恭敬,其实头皮都麻得觉不出头发里的冷汗了。
在这一片死寂中,他大着胆子,按照过往的经验,抛出了唯一可能的处置方式“是否要让厂狱,直接处理了她”
这一句“处理”,包含着太多不言而喻的意思。
凄厉的哀嚎,遍地的鲜血,以及最终消逝于无声的芳魂。
这就是东厂厂狱,是绝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进去,也绝不会有人能无缘无故出来的地方。
璧润写完了文书的最后一个字,停下笔尖。
他终于略略抬起眼皮,看了福康一眼。
“后院的侍人侍候之后,要送回到哪里,还需我亲口指示”
眼神比冰还要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