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筝只看了一眼,便否决了:“不要。”
“那,这件?”连母又挑了件浅粉色的,粉色娇艳,还能将人的气色衬托的更好。
连清筝扫了眼:“不穿。”
连母又挑了件嫩黄色,这回连清筝连看都没看一看,直接否决了。
“那你想要穿哪件?”连母道,“不若你自己来挑挑?”
连清筝跳下床走过去,左翻翻,右翻翻,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件皱巴巴的黑色衣裳。
连母皱眉:“这是何时买来的衣裳?女儿家穿这种黑漆漆做什么,不行,筝儿你还是再选选其他的。”
可连清筝只是提着那件衣裳静静看着连母,没有再动的意思。
连母被女儿那眼神看的发毛,好一会儿,连清筝才再次开口:“那我还是不换了。”
连母莫名松了一口气:“也好,正在病中,就穿你现在这身白的,穿的过艳反倒奇怪了。”
于是连清筝放下那件黑色衣裳,又走回了床上。
连母真的弄不懂了,怎么自己的女儿不过昏迷了两个月,醒来后就性情大变,有时自己与她对上眼神都感到发怵。
难道是因为病还没好,所以提不起精神?
连母想来想去,不过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又叮嘱了女儿几句,即便对方并没有回应,她也以为是姑娘家刚大病初愈,没有精神,只吩咐人端上来一些好克化的吃食。
虽连清筝不爱理人,不过待吃食端上来之后,倒是能有几分乖巧的上前主动吃起来。
也就是刚吃完的前后脚,大皇子就过府来了,自然是在前厅拜访完长辈之后直接便去了连清筝的院子,连父连母也做出了十足体谅的姿态,不过随意攀谈几句就让他自去。
“筝儿!”
连清筝看着门外逆光而来的高大男子,微微眯起了眼没有回应。
“筝儿,”大皇子看着活生生坐在桌前的连清筝十分欣喜,“筝儿,太好了,你真的醒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来的!”
说着急切的坐到她身边,一边上下左右观察着她,一边关心道:“你如今觉得如何?可还有哪一处是不舒服的?不如再叫府医来看看吧?”
连清筝一句话都没说,大皇子已经挥手叫丫鬟去唤府医了。
连清筝昏迷不醒的期间,府医是一直为这个小院子备着的,是以丫鬟跑出去没多久,便又带着府医跑回来了。
府医熟门熟路的替连清筝搭了脉——隔着帕子被触碰到手腕时,连清筝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然而下一秒,她又强行忍了下来。
片刻后,府医眉目舒展,一脸喜色的恭贺道:“恭喜贺喜!大小姐的病,算是完全好了,亦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府医没有提及连清筝脑后的伤口,不过大约一个拇指头大小的伤疤,若是落在身体的其它地方,定是要让未婚的小姐伤痛欲绝,可那疤痕在后脑勺,轻易看不见,眼下大皇子又在此处,他太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真的?太好了!”大皇子亦是喜上眉梢,他立即扭头对连清筝道,“筝儿,老天保佑,你的伤终于痊愈了!”
连清筝似乎是第一次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的一般,努力的弯起了唇角,却仍旧是那一个僵硬的笑容,好在大皇子这时正高兴着,并没有注意到那一点不对。
大皇子意欲执起连清筝的手,后者刚好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也不在意,继续兴高采烈的道:“放心,筝儿,虽然你昏迷了那么多时日,但我府中侧妃的位置,仍旧只为你留着,只待你痊愈,再选一个良辰吉日,我就迎娶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