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悦到底舍不得,等了一会儿,待小花一炷香时间风卷残云般吃完一顿饭,主仆两个正好一道出去消食。
禅悦准备去找大皇子,然而这陌生的庄子,她一点分不清方位,还是靠小花一路问过去,才搞明白该往哪一处走。
她的住处距离大皇子的住处大约是有些远的,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乘风院》几个大字。
不愧是大皇子住的地方,就是院子周围也比她那个小破阁要热闹多了,来来往往的奴才都没有间隙的。
到门口,禅悦还被拦了一下,门口看门的太监是庄子里的,不认识她,大约将她看作是哪个想要爬床的,一直将信将疑的不让她进去,直到大皇子身边的随侍路过认出她,禅悦这才被放进去。
院子里的奴才忙,不代表大皇子也忙,人家金尊玉贵的吃完饭正在练字呢,不过看到是禅悦过来,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他还没有忘记他们的大计。
禅悦挥挥手让小花去外头守着,又看看立在一旁的随从。
大皇子立刻道:“杜牧是本皇子的心腹,本皇子想做什么他都知道。”
“杜……什么?”禅悦脑袋一下子泵机了,不过她很快甩了甩手,“算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自己排演的怎么样?”
大皇子犹豫了一下道:“还不错。”
“还不错是怎么样?”禅悦想了想道,“后头可就轮到你表演了,要不这样吧,你先演一遍给我看看。”
因为考虑到刚到庄子舟车劳顿会累,又怕水土不服会影响他们的演技,而晚的话,大皇子的母妃晋封了,他要帮忙收礼待客,于是计划实施的时间便被安排在了抵达庄子的第三天。
“这不合适吧。”大皇子扭扭捏捏。
“有什么不合适,不看看我怎么知道咱们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禅悦步步紧逼。
最后大皇子打了自己的脸,还是将杜牧叫去外头侯着了,他不能接受再在多一个人面前丢脸。
在禅悦的强烈要求下,大皇子在她审阅的目光下开始了表演。
禅悦还是很贴心的,她怕大皇子一个人入不了戏,还张口与他对戏:“……快把你们所有的银钱都交出来!”
大皇子道:“什么强盗宵小,竟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打劫良家妇女,看本皇子不将你们收拾得落花流水!”
“咔!咔!”禅悦拍了拍手掌,评价道,“说台词的情绪不够饱满,表情还可以更严肃一点,然后大叔叔,我觉得你最好是从草丛里跳出来,可以营造出一种天降神兵、盖世英雄的感觉。”
大皇子想着,反正丢脸也丢脸了,不如将事情完善一些,然后便虚心接受了禅悦的批评,依照着她的建议对自己的演技进行改良。
两个人就在不断的对戏与纠错中提高自己的演技,升级互相之间的默契。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两日后。
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道路上,马车嗒嗒的驶过,道上滚起卷卷黄沙,风卷起一边马车帘,露出连清筝楚楚可人的半张面孔。
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不知不觉间,马车行驶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连清筝的丫鬟翘儿发现不对,扬声问外头的车夫:“师傅,马车怎么变慢了啊,是前头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前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她们就快要遇到意外了。
翘儿的话还是问晚了,就在她话落的一瞬间,马车完全就静止不动了,翘儿又唤了几声,觉得不对,便去掀马车帘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