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身旁的大丫鬟鸳鸯轻扶贾母,挪动到书桌旁坐看贾琏书写捉钱秘术。只见贾琏悬腕握笔,一手正经小楷落下“捉钱”二字,便收了笔拿起来一抖。
纸张竟无火自燃飘飘忽忽在空中燃尽,贾琏借着转身袖子一抖,竟是一丝黑灰也未留下
贾琏面上镇定自若,心里感叹还好在年初村里办春节汇演表演魔术的火纸和白磷还没用完,方才趁挽袖子把白纸换成火纸,这不就用上了。
贾母见状,霍然起身手杖杵在地上“咚”一声,仿佛敲在众人心底。
贾琏忙急行几步扶住贾母,“老祖宗,您千万慢着些,如何就值当这般着急不过是捉钱小术罢了,我往后还要读书上进,领了实差,那才体面呢”
贾母拍了拍贾琏的手,扭头厉色吩咐屋内所有人“今儿的事,你们都知道好歹,都给我闭紧了嘴,皇家都没出的奇遇,叫咱家得了,这事儿要传出去一分半点,全家都得没活路”
众人皆低头应是,不敢直视贾母。
贾母回身又将他带进内间,换了一幅好慈祥笑脸,“琏儿,你是爷们儿,不曾管家理事,不知道这钱财对咱们这样人家有多重要,便说你病了这些日子,光给你熬煮吊命的参汤就花费了上千两银子。更不用说平时吃喝嚼用,养着阖府伺候的下人,每天都是雪花花的银子出去,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贾琏乖巧地受教点头,“是孙儿何不食肉糜了。”
贾母见贾琏倒是难得的乖巧听话,更加心喜,“你也不用忧心钱财之事,如今你得了仙人梦中授课,想必再也不会为了银钱所扰。”
贾琏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点点头应道“老祖宗说的是,年前老爷还说给我捐个同知的官儿,毕竟我以后是要袭爵的,到时候万一我读书不成,咱们荣国府当家人身上不能还是个白身。”
一句话听得贾母如鲠在喉,她向来对被婆婆抱去养大的大儿子贾赦冷淡瞧不上,更爱二儿子贾政的清正孝顺,如今二房又有了宝玉,虽说知道国法家规都是长房长子袭爵,再没有二房次子袭爵的道理。
但宝玉实在天真可爱,如今五岁上下逐渐长开,竟颇有几分像故去的老国公贾代善,如何叫她心里没些别的想头更别说平日里如何偏疼些了。
此时被贾琏不软不硬却又好似无意的话刺了一回,贾母实在不好发作,只好强撑着笑脸,“好孩子,你知道就好,你老爷是个担不得事儿的,如今你大了,又有这样本事,少不得以后家里要仰仗你。”
心里却在想,有这等奇遇的为何不是她的宝玉,可惜这仙人手段竟是不能再转授他人,若是宝玉得了,还不知道多出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