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朱鹮比展馆里那只大许多。他这么想着,耳边忽然回荡起展馆前伊达航的话。
“我觉得制作炸'弹的人认识我。”
伊达航听完,把他更拽近一点。
“事实上,”班长压低嗓音,“我也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有一个很没根据的猜想。”伊达连牙签都不咬了“第一案的池塘在羽谷公园西门附近,第二案的游乐设施在池塘东南侧,而展馆则是在游乐设施的正东侧。”
“展馆被炸的是东侧的朱鹮展区,展馆东面就是羽谷中心的朱鹮雕塑。你明白吗,松田”
他的手指凭空划出一条线
“这四个四点连起来了。连起来后,如果池塘是朱鹮的头,设施和展馆是身躯,最后的朱鹮雕塑就是尾翎。”
“那段被涂红的尾翎。”
松田把他扯远了身后的谩骂“你要上报吗”
伊达航迟疑片刻,摇头。
“不。不,这个猜想太没根据,不会被采用的。但是我的确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之后的炸'弹真的在朱鹮石像上”
“那个制作炸'弹的人,”他说,“或许认识我。”
真的被你说中了。
松田全神贯注对付身前不过两拳头大的炸'弹,心肺都被挤在眼眶里的黑色覆盖,好像连呼吸都是黑的。
t对于炸'弹根本不算精通。他擅长的是破坏而非博弈,为30分钟可拆卸的炸'弹制造出10分钟的拆卸时间才是t擅长的。
就算这些年t进修成大师,也绝对想不出打磨零件和多余冗线这些歪招。这些障碍都是针对警校生甚至不是警校生而是他的拆卸习惯设计的。
就像潜意识比他先反应过来,那种感觉轻飘飘地钻进他心脏罅隙。
所以如果按照他们两人愚蠢的、古怪的感觉,这个人认识他和班长,不止认识还非常熟悉,能够以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从哪冒出的直觉布置一切。
这个人为t的爆'炸物锦上添花,笃定接手这几个炸'弹的必然是他;
这个人以不可见之手推动一切,藏在帷幕后与他们不知目的地对话。
朱鹮粗粝的腹部将他手腕磨红。松田颈椎酸痛难堪,工具将掌心攥出印痕。他接过外围递来的水与纸,草草擦拭几下就继续投入拆卸工作,全程连工具都没放下。
他没有穿防爆服,因为抵达现场时倒计时还剩不足四十分钟,预计会在中午十二点整引爆。加上地形和紧急程度,直接尝试拆除是最恰当的做法。
嘀嗒,嘀嗒。
长长的警戒线被拉起,警方在几个路口设置了障碍,逐步降低人流密度。目暮十三是搜查一课此次行动内最沉稳的一位,很大程度安抚了人心。绕是如此,临近十二点整的爆'炸时限,他仍忍不住频频查看腕表。
围观群众层层叠叠地把现场包起,消防车难以前进,最后还是强制清理才让出一条道路。伊达航跟着消防车过来,他离地面上的人群很远,却离嘈杂的流言无比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