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现在干什么都迟了,年轻人还来得及养护身体,不能觉得没在宫里住几年就不把事情当回事。
赵曙听的心酸不已,再三保证回去后一定照办,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见皇帝。
乐平公主挑了挑眉,“嫂嫂,这小子今天怎么那么听话”
曹皇后无奈,“乐平。”
乐平公主连忙讨饶,“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刚才那小子娶的是他们家嫂嫂的亲外甥女,两个孩子都能说是嫂嫂养大的,俩人十几岁成亲,宫中甚至一度有过“天子娶妇,皇后嫁女”的说法。
那不光是看儿子,也是看女婿。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懂她懂她懂。
不过话说回来,嫂嫂真的不能和她回公主府吗
她现在感觉宫里哪儿都阴森森的,待久了浑身都不舒服,要不先和她回公主府,有什么安排让宫人进宫传话,性命攸关的事情上上下下肯定都上心的不得了,根本不用催。
她敢保证只要现在定下暂住的地方,半个时辰都用不到宫里就会成为无人之处。
跟她走吧,她现在感觉全天下她的公主府最安全。
“你哥哥还在宫里,嫂嫂怎么能独自离开”曹皇后揉揉额头,“你先回去吧,等安定下来嫂嫂就派人去告诉你。”
“已经住了那么多年,不差这一会儿。”乐平公主不走,回到屋里
找到她喜欢的位置坐下,“嫂嫂去忙,不用管我。”
她现在又没有驸马,孩子就更没影儿了,多吸两口也没什么。
曹皇后哭笑不得,喊宫人打水过来把她们脸上身上的妆粉全部卸掉。
她和官家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但是天家夫妻不能让人看笑话,这么些年忍着忍着也都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中宫皇后。
乐平公主也知道她嫂嫂看重天家颜面,在心里骂了几句他哥不干人事,然后才乖乖的去洗澡洗脸换衣服。
女儿家喜欢将妆粉扑遍全身,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不能再那么干。
说起她哥和她嫂嫂的婚事,要评理的话她肯定站在嫂嫂这边。
她哥继位的时候年轻,当时是母后垂帘听政,她哥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包括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由母后做主理所应当,不过她哥因为看中的女子被母后许给舅舅的长子很不开心,之后在婚事上就没有太平过。
她的第一位嫂嫂郭皇后是已故中书令平卢节度使郭崇的孙女,但是她哥喜欢的是已故骁骑卫上将军张美的曾孙女,俩人的意见不一致,胳膊扭不过大腿,最终皇后还是册立了他们家母后选中的人。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没过几年张美人香消玉殒,宫中已有郭皇后,她哥愣是不顾礼仪追封张美人为后。
结果可想而知,帝后失和闹得朝野内外沸沸扬扬。
她那第一任嫂嫂见不得她哥亲近别的宫妃美人,但是她哥偏偏无视正宫只宠爱别的宫妃美人,母后在世时还能压着他们,母后一去世,她哥立刻找借口把皇后给废了。
名义上是以无子废后,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哥是在发泄对母后的不满。
也就是仗着母后已经离世,要不他才不敢联合朝臣废后。
堂堂皇后被废为净妃赶去道观当道姑,这事儿放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她那第一任嫂嫂还是个骄矜孤傲的性子,被废不过两年便郁郁而终,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