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先前哭了许久,这会儿连哭都哭不出来,只知道翻来覆去的说他们家公子是冤枉的,换个急脾气的县令审案,他这般搅闹怕是要被拉出去打板子。
苏县令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也罢,看在你护主心切的份儿上,本县就再审一遍。来人,带颜查散。”
先审颜查散,再审柳洪,最后审冯君衡。
柳家小姐是个闺阁女子,事情没有论断之前不好将她喊到公堂,但是私下里也得询问取证。
婢女绣红是她的贴身婢女,颜查散是她的未婚夫,冯君衡想娶他的心街坊邻里皆知,案件的关键不是颜查散,而是那位柳小姐。
颜查散死气沉沉的在牢房里等死,满脑子都是要对得起金蝉表妹就得对不起家中母亲,要对得起家中母亲就对不起金蝉表妹,他死不足惜,母亲得知他因杀人被官府砍头能承受得住吗
他离家之前,母亲殷殷叮嘱他在外读书莫要熬坏了身子,考不上没关系,回家还有娘在。
可是金蝉表妹二八年华正是最好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毁了名节。
娘,儿子不孝,大恩大德来世再报,这辈子只能让您老人家失望了。
想着想着想着,外头就来了两个衙役将他带出去。
颜查散茫然不知所措,“这是要干什么”
连断头饭都没有就直接砍头吗
衙役没有和他说话,带着人快步回到公堂等候审判。
颜查散看到跪在堂下的雨墨时就反应了过来,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雨墨掺和此事,没想到还是没有劝住。
雨墨啊雨墨,你可真是
苏涣没有管俩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等颜查散跪下直接开门见山,“颜查散,这供状是你亲笔书写亲自画押,本县不曾严刑拷打也不曾威逼利诱,是也不是”
颜查散深深一拜,“回大人,供状的确是罪民亲笔书写亲自画押,也是心甘情愿认罪。”
苏涣
这是铁了心的要找死啊。
颜查散,人命关天,你可知这冤假错案一出要牵连多少人
状纸上杀人动机不明案发情形模糊,不是有意规避就是另有隐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马上就是吏部考核,要不是颜查散不像心机深重之人,他都以为朝中有谁看他不顺眼特意给他下套。
苏县令面色微冷,拿出状纸问道,“虽然是亲自画押,但是本县还有些不解之处。颜查散,供状是你亲笔所写,为何案发情形只草草几句,语焉不详不明所以,这等供词你敢写本县却不好用,且再来陈述一下案发情形,由师爷重写供词。”
颜查散略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很快稳住,“大人,案发之时罪民惊慌失措,已经记不清当时情形。”
苏涣抬眉,“昨夜案发,今晨柳家报案,如今也不光日当正午,颜公子学富五车才识广博,这才短短几个时辰就将昨夜之事给忘了,你觉得本官会相信
”
颜查散伏跪在地,不敢看上面咄咄逼人的县令大人,“回大人的话,罪民当时杀人心慌,实在是记不清了,请大人明察。”
苏涣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不记得,那就本县来问。颜查散,你和柳家婢女绣红可有恩怨瓜葛”
颜查散自认为是清白读书人,当即摇头否认,“大人,罪民与绣红绝无瓜葛。”
和他有婚约的是金蝉表妹,他怎么敢和表妹的贴身婢女有瓜葛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人不要坏他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