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郎觉得他能吃苦,不光能吃苦,他还有坚定的毅力,“爹,您觉得我的水平足够参加春闱吗”
赵曙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不忍心打击的太厉害,“勉勉强强。”
“勉勉强强也没什么,小郎说他们学的专而深,我又不用考状元,能看懂文章就行,写文章不用那么厉害。”赵大郎得了个“勉勉强强”的评价也不伤心,依旧强烈要求参加春闱。
赵曙连着问了好几遍,又给他讲了贡院里的各种规矩以及考试时的艰苦,看儿子态度坚定要参加春闱也只能勉勉强强的同意。
傻儿子,别怪爹没说,这是你自己非要去的。
苏景殊知道小金大腿真的要参加春闱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父子俩在搞什么东东
他以为小金大腿说要考春闱只是说着玩,万万没想到直到过完年春闱考试之前他都没放弃。
官家亲自出面打点,塞个人进考场轻轻松松,反正他儿子的成绩不对外公布,也就是占个地方让他受几天苦而已。
自找的苦,啧。
苏景殊
苏景殊带着准备好的考篮排队进贡院,直到开始检查他们的行囊和文书还有些恍惚。
不是,来真的啊
赵大郎绷紧身子进门,门口审核的书吏照例检查行囊,确认考篮里面没有任何夹带,又核对过几人的身份,然后让开放他们进去。
春闱和秋闱一样都要结保,因为加了个赵大郎,他们这一保让太学的直讲先生们愁掉不少头发,苏景殊甚至没能和相熟周青松结为一保,就是怕他们青松兄认出皇太子的身份不小心露馅。
直讲先生们为此唉声叹气了好些天,他们一辈子遵纪守法,没想到竟然要在春闱的时候弄虚作假,这要是暴露出去,还不得晚节不保
奈何官家亲自下令,他们想不答应也不行,只能想办法让太子去贡院参加春闱。
赵大郎紧张不已的进入贡院,进去后快走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要把衣服脱了才能进。”
春闱的检查非常严格,连考篮里带的饼子都要撕碎检查里面有没有夹带小抄,衣裳那么大的目标肯定检查的更加严格。
不是说进场时的检查要脱的光溜溜的吗怎么和他打听到的不一样
苏景殊揉揉脑袋接受现实,小声说道,“官家吓唬你呢,解衣搜阅有失体统,早在真宗皇帝在位时就取消了。”
以前的确有这规矩,要检查衣服里有没有夹带小抄,还要检查有没有在身上考试重点。
大宋的犯人和兵丁都要在身上刺字,纹身业非常发达,随
便找个针笔匠都能在身上纹又小又清楚的字迹,除了纹上之后不好洗之外用来作弊再合适不过。
只是虽然试图在科举考试中作弊的人从来没少过,但是脱衣服检查实在有点羞辱人。
大宋的读书人地位崇高,解衣搜阅和考试时条件差还不一样,一个是精神上的压迫,一个是身体上受苦,后者受苦也就受了,前者关乎的是全体读书人的尊严。
因为反对的人太多,后来进场先脱衣服的规矩就取消了。
官家大概是想把非要参加春闱的好大儿吓住才专挑可怕的规矩说,可惜那么可怕也没把人吓唬住。
苏景殊第一次参加春闱没经验,他爹倒是经验丰富,不用俩哥哥写信叮嘱他各种小细节,老爹一个人就能把入场到出场的所有问题整理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