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苏煞有其事的感慨一番,没有再打扰两位大佬商量正事。
他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去金大人那儿问问,看看那登途须知到底是个什么大宝贝。
公孙策目送他走远,然后才叹道,“景哥儿这年纪,路上的确得小心点。”
赴任的地方离京城近还好,要是离的太远,带再多护卫他们都没法放心。
高官出京可以带禁军随行护送,通判只有五品,再怎么是状元郎也不好和其他士子区别太大,没有五品官员出京还调禁军护送的道理。
包拯捏捏眉心,“历代状元初次任职都在京东京西两路,应该
不会太远。”
离京城越近越安全,朝廷给新科进士授官也得考虑他们的能力,一个个的都是生瓜蛋子,安排的太远有可能回不来。
离回京还早,不说这个了。
包拯将下午在牢里的审问结果告诉公孙策,那些管事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管家应该知道点什么,但是他对襄阳王忠心耿耿,一时半会儿没法从他口中问出线索。
想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还得找出襄阳王府那些黄金的来历。
公孙策摇摇头,“大人,没听说大宋境内出现过那么大的金矿,会不会是襄阳王插手了出海的生意从海外运回来的黄金”
账本上只写了某年某月进项多少金,并没有写明黄金来路。
可能别处还有一份写明黄金来路的账本,也可能襄阳王为了防止账本落入朝廷手中根本就没有那么个账本,只有他们拿到的这份不清不楚的线索。
不是从大宋来的话,海外的黄金更找不到出路。
本朝开国时便设市舶司于广州,之后随着海外贸易的发展,陆续在杭州、明州、泉州、密州等地设市舶司。
大宋的造船业发达,所造海舶载重量可达五千石,通过海外贸易赚到八千万两黄金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是,市舶收入是大宋财政收入的一项重要来源,由所在地的行政长官和负责地方财政的转运使共同管理,如果真的牵扯到市舶司,其中的利益牵扯怕是不比襄阳王要造反小哪儿去。
公孙策越说心情越沉重,本来要来查襄阳王造反就已经很不好查,现在又可能会牵扯到别的利益,这案子怕是没法再往下查了。
那些黄金出自大宋境内还好,最多最多也就牵扯到金矿一地的官员,要是牵扯到市舶司,怕是大半的宗室皇亲都得掺和进去。
包拯叹了口气,“等安排好河工事务便回京,此事重大,需得和官家商量后再做打算。”
夜色沉沉,书房里的烛火半夜未熄。
苏景殊自恃年轻身体好,熬了个通宵也不当回事儿,一觉醒来又是精神满满。
先去包大人那儿露个脸,然后去太守衙门那儿问问金太守有没有登途须知。
这次运气不错,金太守身为离京赴任的官员,手里还真有朝廷刚发的小册子。
算上手里这一本,他那儿已经有了一摞的登途须知,每次离京都发,一次都没落过。
说朝廷对离京的官员不上心吧,朝廷给安排小册子,说朝廷上心吧,又不给他们派官兵护送。
发小册子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发钱。
小小苏成功拿到官员赴任必备手册,回去之后迫不及待打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