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是不可能让的,王介甫被反对派指着鼻子骂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说什么都不会在这时候让步。
别以为条例司被废置就意味着新法跟着没了,官家只是忌惮他手里的权柄,不是觉得新法不行。
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不忌惮大臣,君强臣就弱,君弱臣就强,天下终究还是官家的天下,以前官家对当皇帝不熟练事事都要仰仗朝中宰辅,现在官家知道怎么当皇帝了想收拢权柄很正常。
他在乎吗?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管官家到底怎么想,如今朝中能支持变法的只有他王介甫,再怎么着也得给他留够推行新政的权。
都说文人重名,他求的不是名,而是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
官家想要富国强兵,想要收复燕云,想要平复西夏,想要让大宋江山成为名副其实的正统,他们的目的略有不同,但是在富国强兵谋求百姓安居乐业上是一致的,只要官家想励精图治,他王介甫就不会被骂走。
这还有什么怕的,干就完事儿了。
同去殿前的大臣们生怕俩人当场打起来,好在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是体面人,就算在心里把对方骂八百遍面上也得绷住。
不着急,回家写信批判也是一样的。
司马光的脸色变了几变,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袖子一甩加快脚步走开。
旁边的同僚们暗暗松了口气,几位相熟的正准备上前打趣王安石几句,没想到老王在司马光那儿犯过贱后连他们都不放过。
“新法的好坏在于推行新法的官员,若地方官都能像子安一样,何愁天下不安?”
要是所有的官都能和他们子安一样靠谱,天下不就处处都是登州了吗?
吏部的大人反思反思,为什么苏子安一个第一次当官的新手能干那么好而吏
部选拔出来的经验丰富的官员却干不好。
反思反思,都反思反思。
刚还准备劝架的吏部大臣们:……
司马君实刚才怎么没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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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要是所有的官都靠得住吏部还考核什么?
他们不想让所有的地方官都踏踏实实做事老老实实做官吗?
大宋开国百年才出几个三元及第?所有人都和苏子安一样的话你王介甫还怎么嘚瑟?
生气!不说了!忙去了!
衙门里一堆事情等着他们,傻子才在这里打嘴仗!
于是乎,骂骂咧咧加快脚步的又多了几位。
其他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今天的王介甫太不正经,他们惹不起躲得起。
众人嗯嗯啊啊拱手告辞,眨眼间长长的宫道就只剩下寥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