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江湖人都想成名,学了功夫之后基本上就不会再安心种地,要么去给权贵家当打手护院,要么直接找个山头落草为寇,他们自持有武艺傍身,大多瞧不上种地这种活儿。
去高门大户当护院打手好歹算是个正经工作,那些落草为寇的就不太行了。
六扇门能把那些落草为寇的江湖人给收拾了,民间的治安能好一大截。
加油五爷,有四位义兄在背后支持,区区几份公文难不倒你。
白玉堂很想说“那叫几份公文?”,再一想司农寺的公文比六扇门多的多的多,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都是大忙人,谁也没比谁好哪儿去。
俩人的生活都非常规律,天天回家就埋头睡觉感觉气色都好了不少,就是一旬只有一天的休沐不太够,凑到一起就想抱怨要是活儿能少点就更好了。
院子里,老苏看着房顶上抱着茶壶对饮的两个人欲言又止。
算了,反正挨冻的不是他。
一场秋雨一场寒,有时候白天和盛夏一样炎热,到晚上才有入秋的感觉。
夜风吹在身上很舒服,但是不能吹太长时间,等茶壶里的茶水变凉苏景殊立刻让白五爷带他下去,时候不早了他们各回各家,休沐日过去明天又是早起的一天。
为人民服务!嘿!哈!
司农寺衙门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除了一把手吕惠卿总览全局,其他所有人身上有排着几条即将推行的新法,包括吉祥物胡宗愈胡大人。
胡宗愈想离开司农寺的心思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但是就是离开不了。
和老王对着干没能被贬,拉着苏景殊去和老王吵架也没被牵连,他就想不明白了,官家和王相公脾气这么好的吗?之前被贬出京的那些人算什么?
胡宗愈如此折腾了好几次,发现王安石真的没有贬他的意思只能作罢。
他学,他学还不行吗?
胡大人开始了他水深火热的生活,他是司农寺的三把手,愿意端正态度处理公务再好不过,怎么说也是当年的一甲榜眼,只要愿意学上手还是很快的。
司农寺中绝大部分都埋头推行政策不管朝中争斗,之前只有吕惠卿一个天天在朝堂和人对骂,现在多了个愿意安心留在司农寺衙门的胡宗愈,吕惠卿不光在朝堂上和人对骂,回来之后还得和自己人对骂。
胡大人本身对新法中的很多条例都不赞同,之前是觉得哪儿不妥就直接说,现在是觉得哪儿不妥就先去了解然后再说,只要他有根有据,就算是吕惠卿也得低头,除非老吕不讲理。
当然,如果吕惠卿能说服他那再好不过,接下来还省得吵了。
入职司农寺衙门一年后,胡大人终于找准了他的定位。
他胡宗愈就是司
农寺的谏臣,是在吕惠卿面前忠言逆耳的重要人物,是新法推行路上不可或缺的修正者。
这么一想留在司农寺也没什么不好的,在王相公面前忠言逆耳风险大,在吕大人面前忠言逆耳顶多就是吵几架。
以前想被贬总是不得行,今后得小心点,要是不想被贬了又忽然被贬出去他非得气死不可。
司农寺衙门不像政事堂那样每个宰相副相都有单独的房间,他们这儿只有一把手吕惠卿有个单独的屋子,其他都是两三个人合用一间房。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早起的难度也越来越高。
苏景殊打着哈欠进屋,“胡大人早。”
胡宗愈已经批完了好几份文书,看他进来没像平时那样笑眯眯回话,而是郑重其事说道,“子安,我昨日得了些消息,对你来说不太好,你得有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