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宁站在一旁,心中自是翻江倒海。
看着谢昭宁哭得哀哀,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谢宛宁藏在衣袖中的指甲深深掐入,她自然是想保谢芷宁的谢芷宁帮她甚多,两人亦有多年的姐妹情分,可是这样的情形,让她如何能帮谢芷宁说话
谢昭宁一桩桩一件件地说开,每一件都是证据确凿,何况谢芷宁本就长期留在谢昭宁身边,更显得谢昭宁说的话有理。她平日面上与谢芷宁往来并不多,贸然开口,只会将怀疑引到自己身上来。
但她念头一转,还是跪下道“父亲,芷宁妹妹,想来想来只是一时糊涂,女儿虽受害于此,却并不责怪妹妹,还请父亲母亲,对妹妹网开一面”
谢昭宁听到此处,嘴角微微一勾,她正好也要扯到此处上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是要将这一切都彻底揭开的。今日这局可并不是为了揭穿谢芷宁这么简单
她也擦了擦眼泪道“宛宁妹妹说的极是,曾经芷宁妹妹也待我甚好,我有个女使极不喜欢,也是芷宁妹妹替我送出府去的如此说来,宛宁妹妹虽然有错,却也不是全然不能原谅。”她看向李四道,“却不知,芷宁妹妹,可还让你替她做过旁的事”
谢昭宁这话一问出来,谢芷宁的脸色又更苍白几分,谢宛宁也将藏在袖中的手掐得极紧。
李四吓得浑身发抖,眼中闪过慌乱之色,连忙道“再没有了郎君,真的再没有了”
他刚说完话,就感觉到两位小厮压他的脖颈更用力了些,随即是谢昭宁身边的红螺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抵在他的喉咙上,笑着道“李四,我们瞧着你可并没有这样简单。有些事,你说了未必有事,但是现在不说,却一定是个死你说还是不说”说着俯下身,在他耳边极快地说了几个字。
李四脸色骤然难看,随即才说“还有一桩,小的小的替三娘子处置过、处置过一个女使这个女使女使是在二娘子房中的。三娘子让小的换了粗使婆子的衣裳,悄悄的躲藏在三娘子院后的那株芭蕉树下,趁那女使路过不备,将她砸伤前两日,小的还接到了三娘子的信,让小的躲远出去。却不知为何,又在给小的传话的玉盒中,放了字条让小的来郎君见谅,小的一家都是卖身给三娘子的奴仆,三娘子的话,小的不敢不从啊”
李四此话一出,便宛如一道惊雷,将一切都炸裂开来
谢宛宁终于明白了谢昭宁此举真正的目的
她脑中豁然闪过一道光,串前想后,她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白鹭被找到之事,是谢昭宁故意放出来的风
她真正的目的,便是逼她们贸然出手,一是对她动手,二是出于慌乱,必须要加紧处理此前的打人者。如此,谢昭宁便能找到她们究竟是通过何人动的手她才能将这一切,包括白鹭之事彻底揭开
谢昭宁竟然有了如此的心机谢宛宁看向谢昭宁,只见她嘴角微勾,仿佛在微笑一般。谢宛宁不由得想起,那日她被下药之事,谢昭宁也是这般看着她微笑,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转头一看,谢昭宁还是哭着,她嘴唇颤抖,轻声问道“芭蕉树下,你打伤的那名女使的名字可是叫白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