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不太明白刚才一瞬间胸口涌上的感情是什么。正如鹤蝶猜的那样,其实他本来是想问洋子为什么要把他们看得如此之重问她这样的好是独一无二的吗但他害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其实不管这个答案如何,好像也不重要了。
至少,面对再次失而复得的东西,自己是绝不可能任其有消失的机会。
他抬起头正准备转过去的时候,余光突然瞄到那个寄存箱的里面好像还有一些东西。伊佐那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发现似乎是一封一封的信
“那些也是给我们的吗”
正往鹤蝶怀里又塞了一双手套的洋子顺着伊佐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的正是被自己放在了寄存箱最里面不愿给人见到的,那些之前当作日记写的一封又一封没有寄出的信。
这下可把她吓坏了,立刻伸手就把寄存箱关上了。
“不是不是啦就是一些我自己的不敢留在家里的私人物品我好歹也是个女孩儿嘛况且你们也知道的,我家真的就,管得太严了,要是被发现肯定又要关我进小黑屋。以前还会拿藤条打呢现在到底是顾及到我毕竟是长大了”
为了不让对方深想刚才看到的东西,洋子简直像是倒豆子一般,扯着一个话题就开始拼命往下说。甚至把以前都没和他们讲过的一些室町家的惩罚呀,长辈们那些变态一样的控制欲等等都讲了个底掉儿。
完全没注意到那两个人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已经变得很差,洋子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一边把箱子里那些小物们分成两份,一边嘴里吐槽着这些年在家里,在京都的压抑生活。
“不能离开吗”鹤蝶替洋子抱起了已经分好的箱子,看了一眼里面那些属于自己的手作,这样问道“我记得你很早之前就在说,你想离开室町家吧”
“是啊,小的时候我就在做这样的计划,但老实说想要真的脱离一个家庭其实还挺难的。不只是物质上,我需要有住的地方、有钱。何况作为一个未成年人,户籍上就很难独立出去啦所以,至少在成年之前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因为说要带两个人去附近一家炸猪排店吃饭,所以洋子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以至于后面的两人并不知道说这番话的她是什么样的神色。
但伊佐那还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说道“你可以来住我家,钱的话也不用考虑。东万现在手里经营着挺多酒吧和相关产业的”
“那可不行伊佐那”没想到的是,女孩儿立马转身,看着他叹了口气表情里全是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努力赚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我跟你讲啊,你们在组织里有时候不能光讲什么兄弟义气,升米恩斗米仇懂不懂对任何人,都是授人以渔更有用所以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你们别担心啦”
兄弟义气鹤蝶抱着个纸箱子站在那儿心想,自己该不会听错了吧伊佐那哪里会讲这些道理说出去,就别提天竺和前黑龙的追随者们,光是那个经常被踩着脑袋骂废物的狮音都要怀疑人生了。
而伊佐那,在面对鹤蝶看过来的,大概是你到底和她怎么说的这种复杂却一眼看懂的表情时,竟然在一瞬间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起来当然,真的是非常短的一瞬间,他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嗯,洋子说得对,我肯定会注意的。”
见女孩儿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后,伊佐那也笑得格外真诚。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下去的话,他不介意做个好孩子,
只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