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易青叹了口气,认下了。
“比尔警官,将审讯记录拿给起爱的胡签字画押。然后,我们再接着往下说。”
为了能得到接着往下说的机会,胡易青没有多想,便在审讯记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完成这一切后,约翰警长突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开心笑道:“比尔警官,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案了呢?”
约翰警长当然要及时结案,不然,再将那铎抓回来,自己为了一百美元而透露案件关键证据的违法行为势必曝光。至于案件的真相,跟自己的前程相比较,肯定是微不足道。
比尔警官微笑回应:“恭喜警长先生成功破获了环球大马戏团马场投毒一案!”
胡易青登时急眼,大声嚷道:“警长先生,你答应我继续审下去的呀,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这样做是在包庇犯罪,是渎职……”
约翰警长往前一探身,给了胡易青一巴掌,并道:“你敢侮辱一名美利坚合众国的优秀警察?信不信我立刻让你畏罪自杀?”
华人的性命在洋人的眼中并不重要,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根本没人关心,再说有了胡易青签字画押的审讯记录,约翰警长做掉他并安上一个畏罪自杀的解释完全说的过去。
胡易青还算是识相,看到约翰警长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能是长叹一声后闭上了嘴巴。努力活着吧,等熬到了出狱的那一天,再来跟那铎掰扯这些旧账吧!
结了案,约翰警长兴致冲冲地来到了环球大马戏团,说是向案件的受害者按流程做个简短的汇报,实则是找小安德森先生来邀功请赏。
小安德森虽然不相信这就是真相,他自认为待胡易青及胡家班不薄,却真心想不到,将他推进万丈深渊的居然还就是此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安德森虽然陷入了财务危机,但也不差这百八十美元,当即从办公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只信封,塞到了约翰警长的手中。
“胡的胡家班还算有点资产,我们清点了一下,有存款二百五十美元,现金六十四美元,以及其他各种具有一定价值的物品,这是清单,请小安德森先生过目。我们在起诉胡的时候,同时会向法庭提出民事赔偿,胡的这些资产,虽然不多,但多少也能弥补一些小安德森先生的损失。”
约翰警长将小安德森塞过来的信封装进了口袋,顺便拿出了一张清单,放在了小安德森的办公桌上。
总数不过三百来美元,又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呢?环球大马戏团被毒死了十五匹马,每匹马的价值都超过了五百美元,这还不算驯马养马的费用。
“多谢约翰警长,布鲁克林能拥有约翰警长,实在是我们这些市民的荣幸。”小安德森看了眼清单,随手将它丢进了抽屉中,说是多少能弥补一些损失,可是,等到走完法律程序拿到这笔赔款的时候,还不知他环球大马戏团能不能依旧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