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你什么意思?是鄙视我阿彪吗?”董彪切牙撇嘴怒目圆瞪。
老孙头磕去了烟锅里的烟灰,一边重新装着烟叶,一边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简单哦,小彪子,长本事了啊!”
那董彪天生就是一副混不吝正经不起来的个性,除了曹滨之外,他跟任何人都忘不了要调侃戏谑插科打诨,刚好这老孙头打小就是听着说书先生说的书长大的,也是一个能说会道且爱开玩笑的人,只要跟董彪见了面,这爷俩的嘴巴里便没有一句正经话。
跟董彪有一搭没一搭地斗了几句嘴,老孙头再抽了一锅烟,然后拎着水壶下了楼。“老孙头老喽,陪不了你们这帮小子了。”
老孙头刚离开,董彪便赢了一把大的,乐的合不拢了一张嘴,道:“我说我怎么一直输呢,原来是被老孙头给克住了。”
安良堂之前赚到的钱,有一小半来自于赌场生意,这些个弟兄,在成为内堂弟兄之前,多数都在赌场中干过活,因而,论赌技的话,绝对在董彪之上。炸金花比的是拿到的牌的大小,手气很重要,但要是玩得久了,手气被平均下来后,输赢的多少,却还是要看赌技。因而,那董彪虽然也是有输有赢,但终究还是往外掏的钱远多于往口袋里装的钱。
玩到了深夜,弟兄们不禁是哈欠连连,董彪受到了传染,也是跟着连打了几个哈欠。“他姥姥的,那伙计怎么那么能沉住气呢?到现在还没动静哩?”董彪扔掉了手中的扑克,起身来到了窗前,将厚厚的窗帘掀开了一角,往街上望去。
外面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董彪轻叹一声,放下了窗帘,回到了刚才的座位上,点了支烟,道:“你俩赢的钱最多,是不是应该去楼下捣鼓点吃的上来呢?”
熬夜的时候,接近零点时是最困的一段时间,用扑克赌钱的方法固然能熬过去这段最难熬的时段,但也容易让人产生注意力上的迟钝。换成吃东西来打发掉这段时间,显然是个更好的主意,被董彪点了名的弟兄笑呵呵应下了,就要往楼下而去。
便在这时,传话的弟兄上来了。
“彪哥,那人进窝了。”
董彪陡然间来了精神,道:“哪个窝?”
那兄弟应道:“春嫂的。”
董彪捏着烟,放在嘴边愣了下,冷笑道:“他姥姥的还真会挑!”
屋里的弟兄,包括刚才要去楼下捣鼓点吃的的弟兄,抄起了家伙,就要往外去。
董彪冷冷道:“干嘛呀?让他在窝里待一会呗!那伙计又不是去劫色,你们着急个毛呀?安安心心坐下来,等填饱了肚子再过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