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老大,你都这样了,还是快躺下吧”
山猫急急忙忙将手脚都绑着纱布、一张俊脸被打得五颜六色,半边脸肿得和猪头似的谢无陵,按回床上“老李头特地交代了,你得静养千万不能再乱动”
方才那么一惊坐,谢无陵浑身骨头也疼得裂开般,嘶嘶吸了两口凉气,他黑着脸看向携厚礼而来的景林,语气冷硬“你回去告诉那姓裴的,别给脸不要脸,昨儿抢了我媳妇儿,今日又来抢我儿子。什么狗屁君子,我看就是个无耻强盗”
景林见他被打成这副鬼样子,竟还敢对自家郎君出言不逊,不禁恼怒“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早若不是我们郎君和崔府台求情,就你夜闯郡守府这一条罪,早就打死你八百回了,哪里还有命在这口出狂言”
想到昨夜被郡守府家仆捉住暴打的场景,谢无陵眸色一暗。
再看景林这副高高在上的施恩模样,谢无陵梗着脖子,冷笑“是我求你们郎君救了么他最好有本事打死我娇娇要是知道我被打死了,也能记我一辈子老子不亏”
这理直气壮的无赖逻辑,简直将景林气笑“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还值得我们少夫人记一辈子
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们郎君心善仁厚1616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少夫人那边也不会知道”
他还想再骂,转念一想,何必与这种人多废口舌,真是自降身份。
挥了挥手,他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厚礼搬进来“怎么说你对我们少夫人有恩,这些是我们府上对你的谢礼。”
说着,又将礼单以及一份任职文书搁在桌边“从今往后,你和我们府上两清,莫再纠缠。”
谢无陵昨晚被打伤了腿骨和胳膊,这会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张嘴大骂“老子才不稀罕你们的臭钱山猫,把这些脏东西都给老子扔出去”
山猫看着那抬进来的一件件系着红绸的箱笼,以及那放在桌上沉甸甸的一盒,不知是金还是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老大,这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老大难道是被打傻了吗
人注定留不住了,能留些东西也是好的啊
“你这混账,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吧”谢无陵气结,想起身,腰背那剧烈疼痛又叫他重重跌回床上,真是气得他恨不得捶床。
景林见状,嘴角轻嘲勾起,又瞄向山猫“我看你还是个明事理的,早些告诉我孩子在哪,我也早些带回去复命。”
山猫“这”
谢无陵“不许说”
山猫一怔,面露难色,扭头看向床上的男人,不解道“老大,那孩子也不是你的种,你留着作甚”
要是谢无陵现下还有力气,定要狠狠揍山猫一顿,可他浑身痛得厉害,只窝着一团火气,咬牙道“你懂个屁,他叫谢天,随老子姓,就是老子的种”
山猫闻言,不禁汗颜。
只觉那位沈娘子莫不是狐狸精变的不然自家英明神武、见钱眼开的老大,怎被迷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不过没多久,平安还是被景林带来的人找到。
柳婶子抱着平安,战战兢兢走进屋里,看着谢无陵,惭愧又局促“阿陵,孩子饿了,一直哭一直哭”
两家院子又离得近,很快就被逮了过来。
耳听得小婴孩哭个不停,景林朝带来的乳母使了个眼色。
那胸脯鼓囊囊的妇人走向柳婶子,温声细语“给奴家吧。”
柳婶子迟疑,看向谢无陵。
谢无陵见孩子哭得可怜,终是不忍,闷声道“罢了。”
小崽子还什么都不懂呢,何必折腾它。
再说了,这孩子跟着自己能有什么前途呢。
跟着娇娇回到那世家豪族,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还能读书学礼没准以后还能考科举,当个秀才举人。
柳婶子将孩子递给那乳母,乳母伸手摸了下孩子的肚子,与景林道“小郎君饿得狠了,容我奶他两口,再上车吧”
景林见孩子哭得嗓音都有些哑,也担心真给饿坏,回去不好交代,左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工夫,颔首“去吧。”
乳母立刻抱着孩子去厨房喂了。
景林环顾这仍旧挂满红绸的寝屋,再看床上那明明浑身是伤,却还一身反骨很不服气的男人,伸手点了点桌上那两份单子“礼已送到,我等就不再叨扰,谢郎君好生养伤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去院里等了。
“狗仗人势。”谢无陵冷嗤一声。
柳婶子迎上前,见他这副惨样,脸皱成菊花“怎就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