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们抹着眼泪凑上前来。
沈玉娇望着她们欣喜的脸,眉眼间也染上放松笑意“你们没事就好。”
再看单膝跪在地上的裴府侍卫们,她轻轻抬手“都起来吧。”
侍卫长惭愧,俯身“属下护卫不力,还请夫人严惩。”
“要怪就怪歹人太过奸诈。”
见他们仍是跪在地上,沈玉娇抿了抿唇,道“起来吧,等郎君回来,你们去他跟前领罚。”
她这样说了,侍卫长等人才起身。
沈玉娇与小娘子们寒暄着,谢无陵则走到那两个被捆在一起的人贩子前头,抬起便是一脚“干粮在哪”
倆人贩子“”
反应慢半拍,又被狠狠踹了一脚“老子问你们话呢,吃的在哪”
那被连踢了两脚的胖子一脸委屈“车车前的包袱里还有半袋肉干和一斤干饼皮。”
谢无陵转身就去觅食,而后动作熟练地烧火煮汤饼。
一旁的侍卫们面面相觑“谢郎君,你这是”
怎么还做起饭了呢。
“小娘子们都没吃夕食,让她们垫垫肚子,压压惊。”
谢无陵淡淡说着
,手上动作不停“何况这个时辰,赶回去,城门也没开,急个什么劲儿。”
侍卫们语塞,的确是这个理。
小娘子们见着谢无陵与沈玉娇一同而来,又见他粗中有细,竟知她们都饿着肚子,忍不住多看好几眼。
阿念凑到沈玉娇身旁,小声道“沈阿姐,你郎君可真好,生得俊俏不说,还这么体贴。”
其他几位小娘子也连连附和“是啊,今日多亏了阿姐和阿姐的郎君,不然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沈玉娇面色讪讪,本想解释谢无陵并非她的夫君,转念一想,大家萍水相逢,解释那些没必要。
等饭期间,她走到那两被捆的人贩子面前,肃声问道“说,是谁把我送上你们的马车”
那刀疤脸闷声不语。
胖子见刀疤脸不说话,也闭口不言。
沈玉娇柳眉蹙起,刚想再问,一道慵懒嗓音传过来“哪有你这样审问的。”
抬起头,便见谢无陵招呼着侍卫长去盯锅,他边笑眯眯的走过来,边将腰间的长刀抽出“审问这些脏东西,我来就行,他们哪配与你说话”
沈玉娇知道这些人一贯欺善怕恶,大抵见她是个女子,便轻慢她。
深吸一口气,她看向谢无陵“那你来。”
谢无陵恣意勾了勾唇“全听夫人的。”
上一刻他还懒怠笑着,下一刻提刀,“唰”得便断了那刀疤脸一根手指,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我家夫人问你们话呢,给你们送货的是谁”
刀疤脸手指断掉,血流如注。
胖子也吓得脸色苍白,又听谢无陵问话熟练,一看也是混过的,立马乖觉交代“大爷饶命饶命,接头的人是昌乐坊的刘麻子,他是秋婆的手下其余我们什么都不知,我们只是负责送货的,闲事不问。”
谢无陵哦了声,又道“花册子在哪”
胖子怔住“什么花册子”
谢无陵拧眉“别给老子装傻,送货没有花册子,你们给鬼送”
说着,他举起刀“还是非得见血,才肯老实”
“大爷大爷饶命”胖子一见刀光,立马怂了“您是说名串儿在王六手上。王六,你把名串儿藏哪儿了,快给这位大爷。”
谢无陵摸着鼻子嘀咕“敢情各地叫法还不同。”
也不用那刀疤脸交代,他直接上手一阵乱摸,活像个不讲道理的土匪。
沈玉娇在旁看的目瞪口呆,但那“名串儿”真叫他摸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