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颔首“
他左肩一处朱红色的胎记,像麒麟,房姐姐便给他取名,麟。”
只后来那孩子如何流落金陵,又如何成了妓子之子,隔了这么多年,杨太后也无从查证。
她只查到,当年派去刺杀的人是昭宁帝。
而谢无陵身上的胎记,当日在水牢里,她亲自派了身边嬷嬷去查看,千真万确,做不得假。
那孩子生下时,我亲自抱过,那胎记我印象深刻,绝不会错。▄”
杨太后道“你若不信,之后见着他,可亲自查验。”
燕王无须多此一举。
因着谢无陵肩上的胎记,夏日军营里的儿郎们光着膀子练兵,燕王亲眼见过,还随口问过一句,“你这胎记从小就有”
“是。”谢无陵漫不经心笑笑“还好没生在脸上,不然可白瞎我这一张好脸了。”
那小子
燕王心尖发颤,手指也激动地颤。
征战多年、尸山血海里都走过来了,本以为心硬如铁,再无什么能牵动情绪,可如今,他眼眶一阵发酸,竟有些想落泪。
原来那小子,竟是他的亲生孩儿。
孤寡大半生的燕王司马奕,忽然有了个孩子,还是心爱之人所生。
这趟长安没白来。
简直比当了皇帝还要叫他欢喜。
杨太后见他这副难掩激动的模样,心下也是五味杂陈。
告退前,她多问了一句“这皇位,你而今可还舍得予了旁人”
一句话叫燕王从喜得麟儿的激动里冷静下来。
没儿子,他不愿当皇帝。
可如今有了儿子,自也要为儿子打算。
于是在谢无陵将安王司马昱带来时,燕王先将谢无陵叫进屋里,让司马昱在外头候着。
谢无陵恭敬问“义父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王不发一言,只深深看着眼前这张年轻昳丽的脸庞。
像,真是像极了。
越看越像,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之前如何就没想过,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呢。
难怪阿静要将这孩子送出去,生得这么像,若是在宫里长大,还不得把司马瑞那老狗给气死。
“义父”
谢无陵被燕王那过于炽热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您这是怎么了”
燕王回过神,反倒有几分拘谨起来,咳了声“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伤着了”
“没事,大抵是方才杀了两个偷袭的,不小心溅到了。”谢无陵随手抬手擦了下脸庞的血渍。
燕王道“你自个儿也注意些,别受伤了。”
谢无陵笑“知道的。”
便静下来,等着燕王的下文。
哪知燕王背着手站在御案前好半晌,再次抬头,却是盯着他问“归安,你可想当皇帝”
谢无陵“”
他怔了一瞬,而后忙不迭跪地“儿
子对义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燕王见他误会,上前将他扶起“本王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谢无陵见燕王竟亲自扶他,语气还这般温和,心下生疑。
这么一会儿功夫,义父如何变得如此呃,腻歪
难道染上什么脏东西了
“义父,您若想称帝,儿子上刀山下火海,誓死追随。您若想回燕北,那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