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孟楚瑶脚步都轻盈许多。
她命人呈上皇帝起居注,秋围后关于皇帝传召后宫记录只有一条,便是上月留宿坤宁宫的记载。
前几个月应该会有所不同,她往前翻了翻,晴妃所在清朗宫出现的频率非常多,在仔细一分辨,隔日会出现一条其他宫。
与后面的空白页形成天壤之别,不得不令她心生奇怪。
殿外传话御医陈守鹤前来,八卦之心暂且搁置一旁,陈守鹤是皇帝的专属御医,每日都要为皇帝把脉照料身体。
陈守鹤微躬着身,理理衣袍拜见皇后,得到皇后起身的答复后,恭敬站立一旁,等待问话。
“你每日为皇上把脉,这两月可有异,比如男子能力还如常吗”
陈守鹤回“皇上这两月身体康健,男子能力比从前好了许多,从前脉象虚浮,如今到是平厚有力很多。”不知皇后为何这么问,在心中谨慎选词后才敢答“这两月也不曾服用男子壮体之药。”
“不曾服用,是因为皇上他这两月未踏足后宫。”孟楚瑶指出他不服药的原因,“单是断两月床事便能将身体亏损补足”
陈守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一头热汗,眼瞳不安地左右晃动,吞咽一口唾沫,“皇上还在壮年,身体恢复能力好。”迟疑一会,“不过皇上让太医署开了许多祛疤嫩肤的药方。”
“有多少”孟楚瑶见过他被断枝划烂的伤口,肌肤破开露出深深的口子。
“皇上特意让太医署配置药效强劲的药材,说是要泡药浴。”
所以两月不踏足后宫,是因为身上伤疤自行惭愧
孟楚瑶为这荒唐的想法感到可笑,指尖一下一下敲击在书脊上,咯哒咯哒声在偌大安静的宫殿之内响起。
“陈御医,你看皇上如今的身体,有可能繁衍子息吗”孟楚瑶问。
陈守鹤一惊,霎时抬头看向孟楚瑶,她的双目黑不见底,不知凝着什么深意,意识到失态,立即低头谨慎道“依臣看,皇上能繁衍子孙。”
孟楚瑶扶着额头陷入杂绪中,挥手让陈太医退下。
身旁杏月瞧皇后头痛不适,体贴地为她轻柔按揉额间太阳穴。
秋围一事,她都做好季凛云会在这场意外摔死的准备,连下一任登基的人选已找好,就是先帝的第十六子年仅六岁的端王。
当年夺权之争中,端王尚在肚腹中,母亲又是无权无势的小官之女。
哪知他命大的从崖底爬了上来,连难以根治的精寒症亦痊愈。
孟楚瑶闭眼,由着杏月按揉额穴一盏茶的时间,头部胀痛得到缓解,有些事情也调理好,懒懒道“明日派人贴身守在皇上身边,事无大小详细记录,当夜汇集成册呈给我。”
杏月应承下。
夜色渐浓,孟楚瑶悠悠浴洗完,浑身暖和地掀开绛紫金绣莲瓣纹被衾。
困意袭来,意识浮浮沉沉之时,忽闻殿外杏月惊呼,“皇上”
孟楚瑶猛然清醒,坐起来。
殿门已经打开,杏月已恢复镇定,“皇后已睡下多时,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