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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五日,一身皂隶服的江帆呆呆的站在宿松县前街。
他今日刚到宿松,在客栈没有找到张麻子,店家说已经退房走了,也没留话说去了何处。
让他惊讶的是,宿松比太湖更加轻松,连一个谈论流寇的人都没有,整个县城与平时一般无二,所有店铺正常经营,城外码头商船往来,百姓各忙各的,县衙前也是一片平静。
而宿松连城墙都没有,面对流寇可谓毫无反抗之力,他实在想不明白,整城百姓能够面对流寇泰然处之,唯一的解释就是宿松并未收到任何警讯。
犹豫片刻后,江帆抬脚往县衙走去。其他三个马快知道他来了宿松,若是不把消息告知这边县衙,回去后恐怕难以交代。
门口的帮闲诧异的看着他,这皂隶看着面生,不知是否是新来的。
各地县衙的格局都相差不大,江帆直接进了大堂,寻到了承发房,直接求见代理知县陈仕辅。
他出发时桐城县衙给了一份移文,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移文递交去时,他怕承发房耽搁,特意说了一句“有匪情通报”
结果在承发房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江帆等得心头火起,快想要离开的时候,承发房的典吏才让他去了堂上左侧的幕友房,。
幕友闭眼仰躺在椅背上,看也没看江帆,微微开口道,“桐城县衙移文什么也没说,你来求见到底何事?”
江帆把事情一说,那幕友竟懒懒的打个哈欠道,“去年潜江来的也是如此说,最后一个流寇未见,你桐城的今日跑来,说见到潜江有贼,那潜江都没来说,你凭何让老夫相信?”
江帆一愣,仍是客气的道,“小人在庐州亲眼所见流寇围城,小人的手下在潜江县界见到有百姓逃难…”
那幕友此时睁开眼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说你亲眼所见有流寇前来?”
“小人在庐州亲眼所见,之后流寇又围困了庐江,如今已经到了潜山,与宿松只百里距离,若再不预备,怕来不及了。”
幕友站起皱眉走了两圈,停下后对江帆道,“兹事体大,你与我一同去见老爷,但此时不宜泄露与人知,以免百姓惊慌。你可有其他伴当同来,可一同去见,说得明白些。”
江帆松了一口气道,“小人与他们在太湖分别,只有小人来此,一人也说得明白。”
幕友点点头,“那你与我来。”
他带着江帆进了二堂,却没有往后面知县的宅院去,而是往右一拐,进了一条回廊。
江帆奇怪的道,“难道通判大人不在后宅住?”
“陈大人是代理知县事,并无亲眷在此,说一个人来就不要住人家大宅了,就在客馆里面住。”
江帆哦了一声,跟着幕友转了两个弯,幕友在前进了一间单扇门页的屋子,示意他进屋。
江帆跟着走了进去,里面竟然空无一物,他惊讶的看着幕友正要发问,突然一根绳子从眼前一晃,瞬间已死死勒住了江帆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