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嗨一声拍拍扶手,“若是货品巨万,这大江上下没有一处能比得过扬州,庞小友若是要在那里立足,老夫可代为奔走。”
“在下便一直犹豫扬州还是苏州,得先生提点,自然是信先生的,就去扬州了。”
庞雨诚恳的看着阮大铖,扬州是他来找阮大铖的目的之一,扬州是大江和运河交汇之地,大明商货银钱汇聚地方,不但能控制大江交易,还能控制运河物流,比芜湖更加重要,但地处江北,是在漕督辖下,大江银庄已经开设过去。只要打点好朱大典,漕帮立住脚之后才能逐渐控制这个商业重镇。
好在阮大铖就是朱大典的主要掮客,这位朱大人喜欢的东西,庞雨也刚好不缺。
“阮先生为奔波操劳,必有用度开销,在下届时让刘若谷为先生送来盘缠,便有劳先生了。”
阮大铖摆摆手,但也没有推辞,庞雨觉得跟这个大胡子打交道很简单,事情也能办好,自己在官场上还不能缺了他,跟他或许应该更紧密的捆绑,但如果去入他那个文社,又会影响与东林和复社的关系。
想了片刻下定决心道,“这江上生意,阮先生要不要占一股,在下的想法是控制各处重要码头,然后”
“罢了,庞小友心意老夫领了,但这江上生意嘛,赚的是辛苦银子。”阮大铖又拿起刚才的花下藕,这回终于放进嘴里,略微嚼了几口道,“庞小友也不要过度耗费精力,江上生意略微做些,补贴些用度便罢了,老夫敢说一句,江上啥生意都不如那百顺堂赚钱。”
庞雨呆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好的生意,阮大铖会一口回绝,但庞雨并不觉得尴尬,也捡起一颗松子糖放入嘴中,“那先生愿不愿意在百顺堂占一股”
阮大铖差点把藕渣呕出来,他咳嗽几声后转向庞雨,“庞小友说的是南京百顺堂”
“自然是。”
阮大铖瞪着眼睛,眼中还有点惊慌,“庞小友啊,阮某与那李阮某从未打过百顺堂的主意,真没如此想过。”
庞雨慢慢将松子糖吞下,“在下是说真的,百顺堂总计十股,请阮先生分任一股。在下的意思,有阮先生的官场人脉,这百顺堂诸事顺遂,生意能更红火,最后算来还是在下赚了。”
“这”阮大铖仍有些没反应过来,庞雨说的是分任一股,并未说购买,估计是干股。但眼下百顺堂名声远播,苏松、扬州、浙江等地专程来参赌的络绎不绝,即便是十股分任一股,也不是小数目。
“阮先生放心收下,这是给先生个人的,方才涉及朱军门的盘缠仍是要另给的。”
“庞小友这,这是客气了。”阮大铖搓搓手,大胡子有节奏的抖动了几下,“庞小友还有何要事需要办的”
“在下还想请先生指点,张军门告知在下,朝中已有消息,会派内官监军安庆守备营,以后免不得要与各位老公打交道,不知阮先生可有京师宫中的人脉,能代为引荐。”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a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