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要讲方法,讲方法”
他说到这里站在原地呆了片刻,丫鬟下了门闩打开门,吴达财还没走,他转身过来对自家女人道,“你去舅公家去。”
女人头歪在一边,“我凭啥去,你这不许说那不许说,去了还有个啥味道。”
吴达财两步赶过来挥起手,“你去不去”
女人赶紧往二进跑,“去就去,我去可不带东西。”
“谁让你带东西了,让他带。”吴达财撑着拐杖想了一下道,“去告诉舅公,就说我升大官了,表舅进守备营的事情来找我办,带上东西到守备衙署来。”
女人满脸的不快,“你那势利舅公,你还帮他作甚,我不稀罕那几只鸭子。”
“妇道人家懂个屁。”吴达财转头出门,经过丫鬟的时候停下对她认真的道,“要讲方法。”
吴达财精神焕发的穿过枞阳门内街,虽然拄着拐杖,但走路也似乎带着风,旁边路人不少,但现在没一个入得他的眼,都是些贩夫走卒,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
第一次领到二两月饷的时候。等到明天把卫兵的房间安排好了,上班路上都有卫兵跟着,那带起的风还得暴增一倍。
到了安庆守备营守备衙署,旁边校场里面操练的号子的震天响起,吴达财在门口验了腰牌,那执勤的伍长殷勤的递回腰牌道,“吴大人请进。”以前局里有些人奉承他也叫大人,但总要加一个百总在前面,显得档次就低了,到墩堡叫做训导老爷,土里土气的,现在没有修饰词的一个大人,等级明显又不
同。吴达财有些激动了,回忆了一下庞大人平日的做派,对伍长点头微笑,然后接过腰牌进了大门。
“见过吴大人。”
“吴大人好。”
吴达财在大堂经过,沿途遇到的人都在躬身问好,与两天前他来兵房奏事的时候是天壤之别,那时候不白他一眼都算客气的。吴达财都学着庞雨的样子,尽量挤出温和的微笑点头回应。这些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的职务是庞雨亲自任命,昨天来领任命书的时候,整个守备衙署都
轰动了,守备营里还没有一个如此快的提拔。不过昨天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兵房传出了详情,吴达财分管文书队四项业务,直接向庞雨奏事,而且以后各房都要设一个文书官。大家这才明白吴达财不光
是升得快,还升得很高,所以今天的待遇,大家基本是当做各房司隶对待了,甚至还略有超过,因为新提拔的必定是庞大人那里的行情人。守备衙署按常规六房,承发房架阁库与县衙一般,但又多了赞画房、马房、武库和中军厅,庞雨将后衙让给了赞画房,马房和武库则搬到了营房区,腾出来的房
子给了文书队和兵房,但已经坐满了,吴达财不愿和侯先生一个房间,承发房就把他安排在文书队的办事房中,也就是当日他来问安置的那间。
按衙门的规矩,就任第一天需要先拜见总文书官,吴达财在门前看了一下,侯先生并不在房中,他也不等便回了自己直房。
吴达财在直房门口停了一下嘟哝一声“要讲方法。”然后想了想措辞才往门内走去。
进门的时候,五个书手都在房中,也包括当日呵斥他的那个书手,此时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躲在其他几人后面。
几人齐声道,“见过副总文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