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多为步兵及火器兵,比不上宣大。”
陈如烈看着地图疑惑的道,“建奴入边一个月都未汇合,正该合兵会剿,官军为何也分两处驻扎,不先围剿一股,等建奴合营就不好打了。”
庞雨也皱眉看着地图,两处清军大营,一在京师东北,一在京师正东,既没能有效威逼京师,也无法隔断京师内外交通,像暗哨司的信使出城之后就一路通畅。这样的孤军悬师入犯,统帅应当尽快汇合兵力,防止被敌人各个击破,两处大营之间并无明军或天险阻挡,而清军似乎并不急于汇合,反而停在原地观望,透露
着一丝诡异,而官兵也不乘机合兵会剿,同样让人迷惑。庞雨手指在地图上指点,“西路建奴九月二十九日破墙子岭,十月十九日还在密云,整整二十天只移动了不到一百里,东路入关稍晚,移动了近四百里到达通州,
但奇怪的是,一个月时间内,两路都没有攻打州县,那他们入边来做什么”陈如烈转头看着庞雨,“按照以前流寇到江北的历次经验,只要消息一传开,乡间百姓都会往城里逃,钱粮子女都聚在城池之内,建奴行军的速度还远不如流寇,
在野外最多抢到些搬不走的粮食,还不够补充途中损耗,他们是不是在等第三股人马”“我以为不一定有第三股人马,若是分路入犯,三路不会相差一个月,建奴打了几十年仗,不会这么用兵。”赞画房典吏用炭笔在标识辽镇的位置点了一下,“上一次送回的消息中,说兵部七月收到辽镇塘报,皇太极征调每牛录六十丁在沈阳修路,赞画房认为皇太极不是在修路,是以此为名义集结军队,就是此次入犯的两路。根据收集的不同渠道信息,往年建奴各旗的牛录数在三十左右,最多的是镶白旗三十五个,八旗牛录总数二百五十左右,每牛录二百至三百丁口,真夷丁口总数不过五六万,能打仗的也就是二万至三万之间,如果按每牛录抽六十丁,入关的真夷数量为一万五千,留守辽东的大约一万,他们还需要防备辽镇抄老窝,不会全部调出来,赞画司的意见,没有第三股,若是辽镇军情无误,出现在小凌河、塔山的那三万建奴,真夷应在五千至一万,用意是牵制辽镇兵马,不让辽
镇精锐入关围攻先前两路。”“辽镇他妈有精锐吗”陈如烈起身把炭笔扔在地图上,“建奴分一半兵力入边,这一半还再分成两部,朝廷几十万边军抽调出来的精锐,连这其中一股分兵都不
敢攻打。既然不是等第三股,难道真的是等议和”
“但张麻子说京师舆论汹汹,绝无议和何能。”庞雨趴在桌案边缘,“建奴到底什么意图,都说一个明确的意见。”赞画房典吏想了片刻道,“下官觉得,是在休整人马,从沈阳绕道蒙古入边,应有一千里路程,行程一个月上下,人马都要掉膘,在边墙附近调理之后再作战。再
者建奴进来之后京师戒严,他们也不知道京中舆论,没准还在等着议和。”
陈如烈语气肯定的道,“建奴在等与勤王兵马交战,特别是要引出各城的守军,在野外击败之后方便破城劫掠,甚或直接威逼京师。”
庞雨看着陈如烈,“若是勤王军仍不与他们交战呢”
“就围攻通州,之后转往河间府、天津卫一带,引勤王兵马救援。”
赞画房典吏补充道,“或往南入保定、真定。”庞雨离开桌案,在大堂中走了片刻,客栈似乎已经荒废了不短的时间,柜台上的木板都被人拆走了,窗纸残留无几,到处落满灰尘。徐州是东部的南北枢纽,与
中部的襄阳类似。州城虽然没有被流寇围攻过,但多次遭受威胁,这种城外的客栈很难经营。他闭眼想了片刻后点点头道,“你们说的都有可能,建奴的意图其实很明确,就是千里入犯,绝不会空手而回,现在本官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但入边一月还毫无
所得,那此次入犯很可能不会只有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