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哪来的什么相思入骨的纯情故事哟
信不信燕王手上那条金色丝带,才不是什么情丝难断,而是一条
时时刻刻明晃晃的警告提醒。
提醒在这世上,西凉要警惕的真正敌人究竟是谁。收拾完北幽真正要面对的是谁
燕王毛躁
当然毛躁远不是从这几天才开始毛躁的,是从北幽宣战的第一天,从西凉踏入北幽的第一天,他就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上哪儿好去。
西凉是倒霉成什么样,才会遇到北幽这种拎不清的对手。然而北幽低估南越,西凉可不敢低估。如今天下大乱,势力割据,看似南越在这一群乱蛊中从不显山露水。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西凉打不过的敌人,从南到北,算来算去,不就只有那一个
如今到好,西凉深陷与北幽作战泥潭,看似攻城略地一片大好马上就要吞并北幽,实际上有什么用哪怕速战速决,该被消耗的还不是时时刻刻被消耗,而真正的敌人远在南边,毛都没摸到
这实在是。
燕王能不毛躁吗
一边打着北幽,一边还不知此刻杳无音信的月华城主,正在背后偷偷摸摸搓什么黄雀在后的大招。南越甚至都没有在出兵,就躲在那里赢麻。
还始终想不到破局之法,烦都烦死了真是的
谁心情能好
松陵江畔。
慕广寒沿着占卜的方向,今日也在继续北上。却怎奈前面道路山崩被封,只能无奈折返。
好容易向山中砍柴老伯打听到了另一条深山老林中的崎岖小路,却又偏在人迹罕至处迷了路。正发愁,下面山谷走过一队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北幽兵。
“”
慕广寒倒也没想存心刺探什么情报。
偷偷尾随这群北幽兵,不过是想跟着他们走出这有点绕人的山林。却万没想到,一路跟到西渡口岸,朦胧月下,冰冻的松陵江边峡谷里,北幽堆积如山的油帆布下面藏着的竟是大量装备精良的战船
“”
慕广寒恍然大悟。
北幽军这点子,倒是闻所未闻的厉害了
西凉铁骑,平原山川所向无敌。
但西凉没有海,河也不多,西凉军大多水性不通。而此地北幽军占着地利,比谁都清楚眼前这条松陵江,在春天应该什么时候化。
虽然此刻,江面看着还是一片结实冰封。
但其实已经很薄了。不出小半个月,就能完全化开。
北幽军此刻想做的,竟是以松陵天险为饵,引诱西凉军踏兵过河。一旦他们过河,河水化去,西凉大军将直接被堵在松陵江边退无可退。
到时,没有退路,没有兵粮。而北幽军却可以从后以战船增兵,从面以精兵围堵,前后夹击。
“”
“离奇的法子。”
虽匪夷所思,但一旦成了,却是能直接把燕止逼死的奇招。
慕广寒沉默了片刻。
此刻他站的
地方,隔着冰封的松陵江,抬眼对面正是西凉军刚打下的松阳、松陈二城。
两座城里隐隐有灯火,红红的,一闪一闪,像小白兔的红眼睛。
“”
“少主。”
月下,楚丹樨道“此次北上,只专为寻南栀都督而来。一路遥远,大雪难行,已在路上费了许多时日。都督只身一人,多一日就生一日变故。实在不该耽搁,节外生枝。”
慕广寒张了张口,莫名有些哑涩。
“这我自然知晓。”
楚丹樨的意思,似乎觉得他一个压抑不住,就会跑去对面给燕王通风报信。
他也不至于那么没谱吧
那夜,望月近圆,清辉遍地。
照以前的经验,每月十四、十五、十六三日,都是月华城主痛不欲生的受难日,会痛到剜心蚀骨求死不能的程度。
但近来不知为何,望月对他身体的影响,似是莫名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