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止叹了口气,将徒弟搂紧,道:“师父知道。但你也要清楚,我若对其他人温和,不那么无情,那就是对你的伤害。”
“在明知道你不想要我收徒的情况下,还给别人希望,对别人温和怎么可能这样做”
桃夭夭听明白了,有些懵懵地蹭了蹭额头,放松下来,一时间也有些难为情了。
他羞愧道:“好像师父说得没有错。要是师父对别人特别温和,那我一定会生气。”
总不能又要不给别人希望,又不能无
情,这也太矛盾了。
风行止这种没有七情的人,真的很难把握那个度,仿佛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唯一的徒弟,没有任何心思去特别照顾陌生人的心情。
那还是他根本没有相关记忆的陌生人。
桃夭夭想明白这一点,就又连忙把脸埋了回去,暂时当会儿鸵鸟。
他有些懊恼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指,也不明白刚刚怎么就会想那么多。
之前师父跟他说只收一个徒弟,他很感动,但也没有一定要师父发誓的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格外想要师父做出保证,还患得患失的,明明之前师父已经提过两三次了
桃夭夭头埋得很低,风行止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就不是跋扈的性子,见了别人难过,你也傻乎乎跟着伤心。”
这正是你所秉承的大道带给你的影响,本就没什么错,顺应本心就好。”
“至于收徒的事情,想要什么,像今日这样摊开说,正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桃夭夭后知后觉地红着脸,嘟囔道:“福师兄说我刚刚跟个恶霸一样,不应该那么直接,我也没说得很过分吧,只有几个人听见了。”
“你当然没有,人是师父拒绝的,也是师父送走的,要怪也是怪师父,怎么能说是你的问题。”风行止从善如流,毫无压力地背起锅。
毕竟被人说不近人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神是负责守护六界,又不是爱心大使,风行止就没想过与太多生灵牵扯上因果。
每每遇上了,也是很快就了结,并不会给人虚无的希望。
然而,桃夭夭被风行止这么一哄,反而开始觉得难为情起来。
他咬了咬唇,下意识想退后一些,却发现后腰处早已经被一只大手扶着。
师父的体温比他高很多,手掌也几乎能完全盖住他的腰身。
隔着薄薄的春衫,热量源源不断地透过来,惹得他呼吸莫名有些急促。
桃夭夭一时急着想躲避这股热烫的感觉,忙又往前靠,但这样就变成他更深地投入了风行止的怀抱,几乎是仓促地摔进男人怀里,身后那只手也紧跟着搂住了他的腰,防止他往下滑。
如此,两个人就变成了面对面,胸膛紧紧相贴地拥抱
桃夭夭甚至以为自己听到了风行止的心跳声。
他只觉自己脑子嗡嗡的,未免被师父发现自己的紧张,索性埋起了脸,就装作并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有些过于亲密了。
只是他装作若无其事,对方却没有这个意识,还低头靠近了他的耳朵,问他:
“又腿软了没有力气”
桃夭夭不敢说出事实,纠结地捏紧了风行止的衣裳,不知道怎么才能脱离这种困境,急得鼻尖都冒了汗。
他这么一出汗,风行止就嗅到了隐约的蜜桃甜香若有似无的,从怀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