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抓孩子能有什么用谢挚想不明白。
她脸色苍白地咬紧嘴唇,方才救回孩子的喜悦一扫而空她不可避免地想到,看那群人举动间如此熟练,白象氏族恐怕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劫掠的村落。
那么其他氏族呢他们也有被抓走孩子吗那些被抓走的孩子怎么样了事关重大,为什么竟然没有一点风声传递过来
再往深一些,几乎不敢细想她原本以为这次抢劫只是金狼氏族一族的自发行动,可是如若大荒之中真的有人在无声无息地抢夺各族幼童,那其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就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金狼氏族可以解释得清了
说不定,还会涉及到许多定西城中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别紧张别紧张,小挚”
火鸦被她此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慌忙安抚道“你你又流血了”
“唔”
口鼻里不断渗出腥甜液体,湿嗒嗒的抹在手里一看,满手鲜红。
又来了。
玉牙白象一长久不露面,这枚种子就老是试着继续吸食她不得不说,它还真是精神可嘉
看来今天吞噬的那些狼牙宝具让魔莲种子很有精神,估计大半精气又被它私吞了。谢挚有些烦躁地用力拭去鲜血,深呼吸了几下,努力静下心神“别担心,我没事。”
她随便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休息了片刻便走进村子里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办呢。
村落中燃烧的火焰已经熄灭了有一段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只有最后几处地方还冒着乌黑的烟雾,更多的是被火烧得漆黑开裂的石屋,三三两两的族人正在清理火灾带来的满目狼藉。
好在白象氏族贫穷偏僻,搭不起木制房屋,要不然,在这场火灾里只会损失更大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谢挚默默地想。
“小挚,你回来了。”
一道稳重沙哑的年长女音响起,谢挚浑身都僵了僵,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去“祭司大人”
完蛋了,这场火灾怎么把她给引出来了
白象氏族继承了象族的风俗习惯,族长和祭司通常都是由年长的女性担任,平日如果族长不在,村落里的事务都是祭司全权负责。
但是祭司实际上很少出现在村落里她好像多年前受过重伤,一直在沉睡。
面前的女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出头,浑身都笼在一条黑袍子里,身形笔直,精神矍铄,目光尤其明亮,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论样貌来说她其实并不难看,甚至还颇为出众;只是她好像过早地被抽去了青春年华,满头雪白的银发,瞳孔像漩涡一般深邃灼人,仿佛能够摄人心魂,跟她对视稍久一会就不得不心悸地移开眼睛。
她望了谢挚背后跟过来的火鸦一眼,语气很安定“那是你驯服的灵兽吗”
“什么”
火鸦刚跟过来就听到了她的这句问话,顿时怒发冲冠,“我才没被区区人族驯服呢告诉你,就算是神圣种族亲临,本鸟也绝不会被他人驭使”
“你小点声啦”
谢挚轻轻地拉了拉火鸦的翅膀尖尖,刚抬头就跟祭司的眼睛对视在一起,立刻又像被灼伤一般飞快地移开眼。
她不自然地低下头,小声说“不是的,祭司大人这是我的朋友。”
年长的女人似乎轻轻地哼笑了一声,好像她这话很好笑似的“跟灵兽做朋友真有意思。”
火鸦品出来她话语间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意味,啧了一声“喂你什么意思啊”
“别说话,火鸦。”谢挚扯了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