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太过美妙,令人羞涩不已,绥宁属实难以自拔。
于是芷嫣过来服侍时,正就瞧见自家主子抱着锦被打滚,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心花怒放。
她面色红润,坐在妆奁前也止不住地嘴角上扬,手指缠绕发梢,佳人羽睫蹁跹,娇嫩非常。
菡湘一面布早膳,一面瞅着对方这副满面含春的模样,好奇得很“殿下这是怎么了”
收回目光,芷嫣莞尔,低声道“看样子是做了个美梦。”
二人对视,眼神渐次微妙,显然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心下不约而同道殿下这回该不会是真要坠入爱河了吧
绥宁好美色,每回见着容貌俊秀的男子都得感叹上一句“这位郎君生得真好看,本宫喜欢”
话虽如此,但从没见她真对谁上过心,无不是转眼就抛诸脑后。
哪儿会像这回,一出手就将整个乔松阁都给盘了下来
昨儿个,菡湘与芷嫣属实目瞪口呆
洗漱完,绥宁来到桌前用膳,顺手接过内侍北雁送来的账单。
乍一看,她立马就将勺子丢在了粥碗里。
“什么一千两黄金简直狮子大开口啊”美眸圆瞪,绥宁险些拍案而起。
一千两黄金是什么概念已经能再建一座公主府了哇
“新宁坊那地段本就昂贵,乔松阁里的小倌又深受贵妇喜爱,自然就价高了些,”北雁低着头,含蓄道,“您放心,应当一年左右便能回本。”
黛眉轻蹙,绥宁手撑面颊,噘嘴道“这些女人好色起来当真是丝毫不逊于男子”
听了这话,菡湘等人很是忍俊不禁。
京城里的富婆纵然慷慨,但像您这样一掷千金的,大抵还是头一位。
“奸商,太奸商了亏得本宫平日里还赏赐这赏赐那的,竟也不打个折真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丝毫不讲武德”
绥宁止不住嘀咕,用早膳的兴致早已荡然无存。
北雁适时插嘴,为难道“殿下,咱们府库里没这么多钱,您看”
无奈叹气,绥宁道“去将母妃留给本宫的翡翠琳琅盏当了吧”
说罢,她双手捂住胸口,甚是心痛地吸了吸鼻子。
呜呜呜
泡这个男人可太费钱了
紧接着,她忽而想起一事,转头道“那条狗,开封府可是查清楚了”
“回殿下,昨儿夜里就送了信来”北雁答道,眼神带着些闪烁。
昨儿夜里就送了信来,却迟迟未禀告绥宁目露审视,眸中之意很是明显你们这群奴才是想反了不成
北雁捏了把汗,属实不知该如何开口,斟酌了会儿才如实道出原委。
诸如不举、壮阳之类的污秽之词,哪里是能说给像长公主这般金枝玉叶的闺秀听的
可绥宁并未觉得不堪入耳,反而像个好奇宝宝,满脸皆是大开眼界
壮阳药竟还能让狗变强壮
浓密羽睫扑闪扑闪,绥宁暗自斟酌,小脑瓜里逐渐冒出一个念头。
樱唇微翘,她朝北雁招手,示意其附耳。
主仆二人忽而说起了悄悄话,可把菡湘和芷嫣好奇坏了。
少顷,只听绥宁问“本宫说的,可都记住了”
不知是在努力回忆,还是被其所言给震惊到了,北雁竟是半晌没发出声来。
见状,绥宁果断道“罢了,本宫给你写下来”
北雁“”
笔墨纸砚摆上,绥宁含笑执笔,写得十分认真,而北雁站在一旁,却是脊背隐隐冒汗。
许久之后,北雁终于得以走出房门,瞧着手中白纸黑字,再想起那位爷的冷面,属实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儿。
乾坤坊,李家,将军府正厅。
李承煜正在与几名将领议事,廊下清风绍缭,吹得桌上立着的五色军旗徐徐摆动。
开春时节多典礼,每年三月中,皇家会在金明池举行军演,好以查验本国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