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陷入愤怒情绪的程绪显然没有听到。
房温州耳尖动了动,意识到了什么,悄然放下了右手。
人在着急的时候,肢体速度是大于嘴上功夫的,比如程舍人已经冲过来把程绪掀开了好几秒,才开口问他“你在干什么程绪。”
程绪趴在地上冷静几秒,估计也为自己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感到羞愧,结结巴巴道“二、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程舍心说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再不回来你是要上天。
他环视四周,看到地上躺着的盲杖和房温州皱皱巴巴的上衣,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舍压了压火气,没再管程绪,上前把房温州拉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到了没”
“没有。”房温州摇摇头,嗓音低低“我没事的,就是争了几句,没有打架,你别担心。”
看起来特别像远嫁他乡寄人篱下被恶婆婆欺负受了委屈不能说的小媳妇。
程绪“”
程绪激动的爬起来,指着房温州道“你放屁装什么可怜啊,刚刚骂我的时候”
“闭嘴。”程舍的眼刀已经扫了过来,“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还能是他骂你”
“”程绪瞪大眼,“不是,二哥”
“滚回你房间。”程舍语气很冷,“这事等会我再找你谈。”
见他是真生气了,程绪还哪敢在这呆,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抱歉啊。”程舍弯腰捡起盲杖,“家教不严,忘记提前跟他聊聊了。”
他的语气更像是在说“来客人了竟然忘记把狗拴起来了。”
“没关系。”房温州笑笑,“他也没做什么。”
“你别老是忍气吞声的,他都要动手了还没做什么。”程舍叹气,“你人都在我家了,我还能让你被欺负了去”
说着,他抬手整理房温州皱巴巴的衣领,手指不小心碰到后者温热的侧颈。
房温州往后缩了缩,程舍也一顿,收回了手。
两人都有些尴尬,程舍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那个,我就不出去买东西了,等会齐叔买回来你清点一下,缺什么我再去一趟。”
“好。”房温州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想起了什么,问道“程舍,我突然跑过来,是不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你”程舍笑了下,“安顿个你还算不上难题,想什么呢。”
程舍突然反应过来,神色变了变“刚刚那个小兔崽子说你了”
“没有。”房温州垂着脑袋“是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提前给你打声招呼,所以”
“所以算给了我个惊喜。”程舍说。
我讨厌一切计划外的琐事,唯独你是惊喜。
“啊”房温州怔了怔,随即笑开,“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赖在你家了。”
“那我可太开心了。”程舍把他的盲杖擦干净,放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起身道“我去做点吃的,你要不要听会广播”
“要。”房温州捏了捏手指,又问“我能听听你的歌单吗”
“当然。”程舍把自己的点歌机递过去,“等下上来叫你。”
程舍轻轻把房门掩上,来到走廊,眸光触及楼下某个房间时,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他往楼下走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常辛的电话,程舍挑了下眉,接起来。
“喂,程舍,你有碰到房温州吗今天”对面的人语气焦急,“他和家里吵架,什么都没带直接走了,手机也打不通,我去,他不会想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