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撕了条前腿,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啸傲山林,喝酒吃肉,当真是好生痛快,让我看了,都是不由羡慕……”
就在这时,密林中黑影几闪,竟然走出几个人来。
为首者二十来岁,面如冠玉,目似点漆,头戴银冠,身披大氅,贵气隐隐。
在他身边,还有四个护卫,皆是虎背熊腰,神色警惕,又有一名道人,捧着个罗盘,惊疑不定。
“诸位有礼,在下金章,昌州人士,今日带着仆役踏春,因为不喜常人走过之路,只喜独自寻幽探密,才来到此处,不知各位是?”
段玉起身,拱手而笑。
“哈哈……也没有什么,我名崔山,家里养了个道士,能看些风水,说此处有祥瑞之气,因此让他带我来看看……实际我没抱什么期望,权当散心了。”
崔山随意说着,来到火堆面前,眼眸中露出诧异之色:“这兔肉……”
“贵人喜欢,只管取用便是!”
“公子!”
一名护卫上前一步,竟然连段玉都感到有些压抑。
“没啥……”崔山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又好奇地问着:“你怎么知道我是贵人?”
“光看这四个护卫,尽皆神勇无匹,自然知晓!”段玉却是十分谦逊,又似乎带着点期待。
“也是……可惜不能不带!”崔山似有些遗憾,撕了块烤肉进嘴,眼睛登时一亮:“好!好!好!这手艺……只怕德丰楼的大掌勺也不过如此了,想不到山林之中,也有此美味!”
当下不顾烫嘴,连连哈气吃着,又道:“酒来!”
顿时就有一个护卫,解下酒囊献上。
“哈哈……你请我吃肉,我请你喝酒,大家互不相欠!”崔山喝了一口,又命护卫送一袋给段玉。
“唔……醇香浓烈,果是佳酿!”段玉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浮现出红晕,立即大赞。
“算你识货……”
这崔山显然是久居人上,此时有些放浪形骸,一指段玉:“你既是书生,便作首诗来,以这玄云山为题,如何?”
“在下才疏学浅,只能勉力为之,好在今日游这玄云山,还真得了一首……”段玉踱了几步,慢慢吟着:“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玄云山。”
“好诗!”
此诗一出,崔山不由鼓掌连赞:“朴实生动,浑然天成……我此时才信了你是个书生!”
一直侍立在旁边的道人也是神色一怔,带着疑惑。
倒是崔山,不停念叨着,似乎痴了:“相看两不厌……呵呵,何其难也?”
又连忙收了神色,望向段玉:“就凭你这诗才,天下都少见,可保举一个官身!”
“多谢大人!”
段玉行礼:“可我只喜寄情山水,只能有负厚望了……”
崔山一呆,旋即黯然:“也是,你的诗清新脱俗,可见其心……又何必被官场污浊沾惹了呢……”
言语之间,颇有一些顾影自怜的味道。
“咳咳……公子……”这时候,老道却是终于找到机会,插口说着:“今日时机难得……”
“不就是一处祥瑞么?难道还会跑了?”见此,崔山顿时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