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乌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
舒宗城邑,旅舍内。
武嵇长出口气,望着漆黑的夜空,忽然想到了女儿的笑靥。
他一身夜行衣,忽然窜出窗外,如鬼魅般前行,脚尖一点,就越过丈许高的围墙,潜入一处楼内。
“你!”
楼中正有两人,见到他来,不由大惊之色。
武嵇毫不废话,疾进如风,手指化为一片幻影,打在这两人喉结之上。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这两个探子顿时捂着脖子,倒底气绝,从头至尾,都没有大的声音传出。
“最后一处岗哨,解决了!”
武嵇喃喃自语。
城邑一被围,舒宗君虽然没有发兵捕捉外来商贾,却也对他们起了疑心,命令探子监视。
若不是日后还有求于这些商贾,需要他们转运一些物资,说不定都要直接捉了上城墙充当守夜的壮丁。
武嵇身为宗师级高手,连郡守之子都能刺杀掉,区区几个岗哨更是手到擒来。
此时回到旅舍之内,就见原本的大房间中,灯火幽然,十几个精卒并未安寝,而是肃穆跪坐,擦拭着武器。
“外围岗哨已经解决,主君也传来信号,今晚就发动!”
武嵇命令着,一行人刀剑蒙了黑布,从旅舍后门出去。
他深吸口气,知道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节。
主君赐田宅,封爵位,自己无以为报,只有一身功夫。
而这次,就是投名状,必须办得漂亮了!
一行人摸到南门,时值后半夜,虽然城墙上点燃了火把,但不论守卒,还是临时征调的民夫,都是昏昏欲睡。
连日攻城,虽然有民夫代替守夜,但士卒还是疲惫不堪。
“上!”
武嵇眼神示意,身先士卒,偷偷摸了过去。
噗!
他潜伏于暗影之中,如捕食的猎豹,忽然扑出,手中长刀就抹过两个哨兵的脖子,在他们落地之前又伸手一扶,将尸体拽入黑暗中,端是悄无声息,杀人割草不闻声。
以宗师武道,偷袭几个普通哨兵,也实在是牛刀杀鸡。
如此这般,这一行很快靠近城门,却是再无间隙阴影可以利用了。
但这时,也不需要再利用什么。
“杀!”
武嵇调匀呼吸,忽然暴起,一道刀光缠绕身周,杀入弓箭手之中:“八方连刀式!”
噗噗!
就见刀光连闪,那些弓箭手面露愕然之色,尽皆被分尸。
“啊!有人偷袭!”
职守城门的队正大惊,高喊着:“鸣锣!!!”
然而,话音刚落,武嵇就猛扑过来,如出笼之虎,刀下竟然没有一合之敌。
从四周黑暗中,十几个精锐也是扑出,飞快斩杀着猝不及防的守卒。
“快开城门,放吊桥!”
这守卫城门的队正也有武功在身,在军中算是一把好手,奈何不过多接了武嵇一刀,就被斩下首级,令守卒大乱。
武嵇也懒得追杀,大声喝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