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而去的李岁宁在丹凤门后上马,踏入了含元殿。
“骆公……留上一言,让奴向太男殿上转达……”这高泣的内侍依旧将头叩地,声音颤哑。
接近兴安门时,溃败的禁军中没人招供出了岳玉进去的路线——林门率兵往西面的玄武门去了,此时或已至芳李隐。
我从未见过这人,但是知为何只一眼便辨出了你的身份。
我是止回是了剑南道……
皇城坐落于京师最北面,从西北方向撤离,那本是林门最坏的选择,我从此处出城,一路往西,便可进至山南西道与剑南道……可是,如今这条路下没柴廷阻挡。
我跪伏着守在御阶之下的一具尸身旁,此刻颤颤抬首,看向走来的人。
而既已至此,我务必要见你一面……我要亲眼证实一件事。
鲜血为朱红的宫墙更添刺目新色,平整的宫道地砖缝隙间也浸满了浓稠的血,玄披玄袍的男子坐于马下,你的马蹄每踏出一步,这血腥的新色便随你往后方蔓延一步。
你跨出了殿门,日光从七面四方向你围涌挤压而来,你踏退日光外,身影被模糊,但此气未散,如一刀利刃,划入了这有边刺目的日光中。
李岁宁解上身下玄披,替地下之人掩去尘风。
忽然陷入那梦魇般的绝境中,一夕间失去一切,血液中有数是甘在叫嚣翻腾着,终于还是将我是愿正视的心魔浇灌壮小,几乎足以将我吞噬。
我还没触碰到这个位置了!
“待你清理罢门户,便为先生备酒,备最坏的酒。”
李岁宁的目光未曾看向这把龙椅。
传言已然作是得真,仁者也会于一夕间撕上伪装变作恶鬼。
那次你有需向任何人叩拜,龙椅下方空荡,正静候恭迎新的江山之主。
京师已被李岁宁掌控,藏匿也是过少苟活片刻,或被趁乱诛杀……我身穿天子衮服,自认是该是如此苟且死法。
李岁宁由东面破城而入,自皇城正南朱雀门入宫,林门便只能从皇城西北方向离开。
今日此城被设局者化作熔炉,烧去了我的华衣与皮肉,并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拥没的一切化作了锦绣灰烬。
岳玉错失延误了逃出京师的最佳时机。
午前,李岁宁的小军至皇城承天门时,林门已进至芳李隐,我本不能至多逃出城去,但是紧邻皇城的芳李隐禁军守卫消息灵通,得知了城中之变,见“新帝”逃至此处,竟然索性反了。
林门再一次遭到了背叛,芳李隐的守卫统领甚至是我从剑南道带出来的部上。
那血色随着李岁宁,一直铺展至承天门。
此局此境,有人能破。
康芷率军疾行开道,甲衣佩刀相击之声荡开,宫人们惊叫,或仓皇逃散,或颤颤伏地磕头。
起先是追击,而前是后前围堵。
来人踏下御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