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妄则是不紧不慢地进了卧室。
余缺从衣柜里翻找出干净的衣服,准备进浴室冲个澡。他耳朵还是红的,见司妄进来,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自顾自地脱衣服。中途碰到了司妄的手,便自然而然地由他接手,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
此时他身上那种红晕还未褪去,呼吸也并未完全平静,司妄注视着他,冰凉的指尖触及到脖颈处发烫的皮肤,那处皮肤还颤了一下。四目相对,司妄嘴唇张开了一道缝隙,视线顺着下移,想帮忙的意思非常明确。
余缺再次注意到了他的舌尖,喉结微动,别过了脸。
浴室门被关上了。
细碎的水声砸落在地板上,昏黄的光晕把整个门印成了暖色调,司妄站在门前,听着水声,手里拿着刚刚从余缺身上解下来的领带,指尖摩挲着布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墙之隔,余缺注视着镜子里、脸上布满了带着潮气红晕的自己。
这是他吗
他无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脸,呼吸的热气触及到指尖,都像是被轻飘飘的羽毛撩到了一样。身体好烫余缺意识再度迷乱起来,视线顺着镜子里自己的身躯往下,纤长的手指搭在了镜面的玻璃上,像摸到了一个冰凉又混乱的梦境。
厨房里,水已经煮得滚烫,罗摩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唇线挑了一下。
算计着时间将煮好的面端上餐桌,余缺围着浴巾刚好走近,坐下。
之前的一切异常完全退去,此时的他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慵懒,接过罗摩递过来的筷子,不紧不慢地开始吃面。司妄又处理公事去了,新公司的事总是很忙,罗摩拿下他随意搭在脑袋上的毛巾,站在身后,动作轻柔地给他擦着发丝。
一切好像又回归了原样。
不像贺危和余珍,余缺在厨艺上没有多少天赋,这碗面的味道平平无奇。但食材的本味不错,面条劲道,搭配的青菜很新鲜,荷包蛋也煮得刚好,蛋黄煮到了他喜欢的刚刚没有溏心的时刻,搭配面条吃下去,有种极为朴素的美味。
罗摩手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头发,视线落在他因为坐姿微凸的脊骨上,语气懒散“一个人进浴室做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让我来不行”
余缺刚喝一口面汤就呛了一下,咬牙“闭嘴。”
罗摩闭嘴了,但很快他又飞过去一眼“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让说,也不让想。”罗摩俯身贴近他,亲昵耳语“你在逃避什么”
“没有。”余缺偏头躲了一下“只是突然感觉有点怪。”都怪那个梦。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总感觉有
些不妥,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