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给自己找理由,哭的撕心裂肺,一个四五十岁大男人因为自己胆怯懦弱自责自备放声大哭,更是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义薄云天的男人,而是一个小人,是个叛徒,又是个可怜人。
天空,一道流光直奔乌海城。
夜幕降临。
江寒月黑夜,街角檐下孤灯照细雨。
房檐下可避雨,白雨珺坐在店铺前古琴横放,悉心调试琴音,今夜小雨霏霏适合弹奏古琴,许久不弹琴以至于琴弦有些音律不准,要慢慢调。
街道仅有少数几盏灯笼,头顶灯笼惨白烛火摇曳勉强照亮石板路,对面是大户人家,门顶牌匾写有李府两个大字。
远远响起嘚嘚马蹄声,有马车慢慢驶来,车前灯笼摇摇晃晃。
灾荒对于富人来说可有可无,吃喝玩乐不耽误说不定还能大赚特赚,夜生活离不开青楼妓院赌馆,人生在世须尽欢,漫漫长夜不去青楼喝花酒尝鲜还能做甚,难道在家看自家又胖又丑黄脸婆
马车里,富贵男子斜躺回味刚刚滋味,微眯双眼面带笑容。
没来由的夜里响起琴声
琴声如泉水叮咚,悦耳舒心。
白雨珺弹一下琴弦接着继续调试,来回拧动找感觉,然后再弹一下,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声音细节,做事当然要做到最好。
富贵男子好奇大半夜谁在弹琴,感觉比青楼清倌弹得还要动听。
下车准备回府。
琴声又响,好似有人在背后弹琴,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时眼角忽然注意到门前拴马石桩好像被什么利刃斜着削断
半截石桩落地,切口平滑,这怎么可能
老佣人赶马车缓缓离去准备绕到后院停放,并未注意到家主站在门口面露惊恐,老马嘚嘚灯笼摇晃越来越远,背后琴声叮咚响,老佣人觉得有钱人就是闲得慌,吹拉弹唱一点儿也不好听,还不如村里红白喜事那些个吹喇叭唱黄段子的有趣。
富贵男子缓缓抬脚准备敲门,忽然,城里最好铁匠打造的门环崩碎
断掉的门环打着旋儿从身旁掉地,叮的一声弹两下彻底归寂,背后再次传来调试琴弦特有声音,他想要一鼓作气推门进去,可又不敢动
转身看向琴声方向。
惨白灯笼下有个白衣长发女孩端坐,低头忙碌。
“阁下是谁”
白雨珺不抬头也不说话,全神贯注摆弄古琴,再次琴响之时男子将身陨,在这之前是他最后时光。
富贵男子惨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
琴声起。
男子投在墙上的阴影忽然分成两截
白雨珺起身,抱着古琴离开,白裙长发背影渐渐消失在昏暗街道尽头,其余人不在李府,刚刚那个李府男子身上有之前低阶修士的味道,二人分明经常接触,骑身上还有青楼味道,青楼极有可能是聚集之地,现在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人类特点夜黑之后极少动弹,跑不掉。
来到青楼前,红外感应全开,仿佛x射线透过木材将青楼绘成一副立体影像搜索异常。
最后锁定十几个气血旺盛的武林中人和低阶修士,这么多好手聚集在角落隐蔽房间里肯定没好事儿,去嗅嗅气味儿就知道是不是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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