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扫视了一番后。
方才如梦初醒般的连连点头。
“我还道您二位今日来此是有何贵干,原来是替边让求情来的”
这么一说。
陈宫和张邈都感觉有些尴尬。
这种夹在中间的滋味最难受了,不论站在哪一边,总感觉都会得罪对面。
尤其是曹操待他们不薄,彼此之间关系亲厚,现在却反过来要为曹操的仇敌求情,这样的行为让他们感到心中惭愧,只能说有些事情不得尽如人意吧
面对曹昂的质询。
二人尴尬了一阵后。
终究还是张邈主动解释道“莪在陈留郡任太守,公台更是陈留人士,而边氏乃是陈留郡大族。”
“虽不说关系亲厚,但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是抹不过这一道面子,因此想着能不能给边让求求情,也算是全了个中情意。”
在二人看来。
接下来很可能要经历一番漫长的拉锯战,与曹昂来上个三番五次的心理博弈,言语交锋,方才能取得成功。
万一待会谈崩了。
他们俩甚至很有可能会被曹昂当场赶出去,但无论如何,必须一试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曹昂却出奇的给面子。
在听完张邈的解释之后,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口中更是喃喃自语。
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番思索。
如此过了良久。
曹昂方才轻轻一拍桌案。
接着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如果是旁人在我面前提起这样的话头,那不论他是什么官职,什么样的身份,我都无论如何会把他当场赶出去”
“可您二位的话,终究是有所不同,叔父您是家父的知交好友,公台更是为我曹家出力良多。”
“若无您二位的鼎力相助,我曹家焉能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啊”
“所以,既然是叔父您和公台一并开口,那我愿意考虑考虑”
二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甚至心中颇有些感动之情。
他们自问处在曹操或者曹昂的位置上,碰到自己这种不知所谓,什么和事佬都敢当的愣子,肯定首要选择也是大发雷霆,当场打出去。
然而曹昂却愿意为了他们考虑。
这是何等的情面啊
果然当初选择竭尽所能的支持曹家,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人家念旧情,还记得他们的功劳,这样的好领导到哪去找
张邈和陈宫对视一眼后,竟然同时站起身来,对着曹昂拱手一拜。
“若有子脩相助,必能保边文礼一命,我等先行谢过了”
曹昂赶忙起身回了一礼。
三人坐回到位子上后。
曹昂用手肘撑在桌案上,手指则轻轻敲打着案面,发出一阵颇有规律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扣在二人心头。
如此过了许久。
曹昂才突然坐正,脸上显露出些许兴奋的神情,口中更是大叫道。
“有办法了”
二人当即身体前倾,略微凑上前来,面上满是紧张和期待之色,想要听听这所谓的办法究竟是什么
面对着如此情形。
曹昂并不卖关子。
直截了当的说道“其实我父亲今日之所以大发雷霆,甚至向来与人和善的他,都扬言要斩杀边让。”
“除了有祖上被辱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缘由,那就是边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进行辱骂,导致他颜面大失。”
“虽然已被我当场化解,但多少会在众人心中留下点不太好的根结,这会使得我父亲威信大降。”
“我父亲毕竟初来乍到,才刚刚成为兖州牧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把各方势力聚合在一起,共抗黄巾,却碰上这样一桩事情,日后他还怎么执掌兖州,怎么为一州之牧呢”
“如此便是另一恼怒之理”
言及此处。
曹昂压低声音,略有些神秘的说道“您二位若想使我父亲改口,饶边让一命,那不妨从这方面想想办法,想必有事半功倍之效”
明白了
这下算全部明白了
果然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要是没有曹昂,从中透露出这些关键信息,他们还真不知道从哪打开缺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