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也直身整理仪表,正色朝着司马懿的背影而拜。
“唯。儿,必不负阿父所望。”
对于桓范的绸缪以及长安发生的这一幕,身在淮南的夏侯惠自是不知道的。
他如今正往征东将军官署而去。
是满宠使人招他,且原因他也能猜得到,算算时间,无非是乐良赶到淮南了。
就是有些腹诽。
满宠寻他过去,该不会是想讨要那五百骑兵吧
让他有这个担忧的缘由,是因为近日他将新军的事务逐一梳理了一番,前去禀给李长史之时,还被告知了张骑督在染疾卧榻后,便以年岁渐长而难堪戎马为由,请满宠上表求去职。满宠表于庙堂时,恰好天子曹叡有将乐良给夏侯惠当部将、外放来淮南之意,便权且让乐良兼领淮南骑督了。
但此中,随着乐良而来的五百骑兵不会划入淮南骑兵曲。
而是独立成营,归夏侯惠督领。
以先前夏侯惠才督领两百骑斥候营时,便胆敢算计驱兵三千来诈降的孙布推断,满宠想讨要那五百骑兵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少时,至征东将军官署。
夏侯惠刚想请在外值守的甲士通传,却被告知满宠已有过嘱咐,让他到了便直接进入就是,无需传报。
什么时候,我也有这般待遇了
自知素来不被满宠待见的他,倏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更有了“欲取先予”的警惕。
大步而入,熟门熟路的走进满宠的署屋。
满宠一如既往的拎着个小酒囊,端坐在案几后昏昏欲睡,李长史则是在侧位上闭目养神,但奇怪的是乐良竟是不在。
难不成,乐良还未赶到淮南
带着疑惑,夏侯惠拱手见礼,“末将见过将军、长史。”
“嗯,坐。”
满宠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用下巴往李长史身侧的坐席一努,旋即又闭上了。
这是,还有其他人过来
“唯。”
应了声,夏侯惠步来就坐,也不由往身侧的李长史撇去。
但李长史只是睁眼对他笑了笑打过招呼后,便继续阖目养神了,也让他不敢造次,索性也学着耷目静静的候着。
好一阵等候。
署屋内除了满宠偶尔抿一口酒水、发出满足的声音之外,三人犹如木雕泥塑般死寂。
但很快,随着风尘仆仆的孙礼与安丰太守曹纂赶到,刺史王凌、张颖与乐羊等将主、就连犹抱病的张骑督都过来了。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