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要留屠夫和帮忙的人吃杀猪饭,也不跟张罗席面似的那般麻烦,说是杀猪饭,其实就是一个菜,将猪内脏猪心猪肺猪肚猪肠这些,加上煮过的猪血,一整锅的炖上,放上大料,再加入萝卜白菜这些,炖的软烂,那滋味,比啥都香
两口大灶咕咚咕咚的煮着,外头杀完猪收拾好地上血迹这些的大家伙都坐在火盆边唠嗑了好一会儿了,等杀猪饭终于开始,其实也跟吃晌午饭差不离多会儿了。
别看满满的两大锅,还有几十号的帮工学徒们呢,压根就不够吃的,宋氏等这边杀猪饭吃上喝上,又麻溜的拿肥肉加了菜烧了一大陶盆的,又用油渣煮了一锅白菜,这才张罗着帮工学徒们开了饭。
吃食作坊这边,今儿打饭吃的帮工多了五个人,一早李族长得了石榴的话就回族里给喊来的,大房李荣槐的媳妇刘氏等。
上午刚来都是做些在后头看打下手的活,这看了一上午,咋不会的也会了,等吃过饭,石榴将他们两个分进了敲打肉的组里,两个分进了炒肉松的组里,一个分进剩下打包肉松的组里,眼下锅灶不够,就先轮着来,也好使手膀子这些歇歇力。
村里该收的鸡蛋鸭蛋都收过来了,下晌两天前的上午做的几个木架子里的咸蛋黄正好够时间,石榴就帮着手的将咸蛋黄给起出来用清水洗过,顺便检查,保证每颗咸蛋黄都腌制到位了,然后交由蒋氏和庞氏俩个打包好。
打包的东西也是专门给打的木屉子,像食盒一般的,但没有食盒那般精细,且也轻巧些,一屉就放二十颗咸蛋黄,一个盒子正好放一百颗。
到时候四百颗就送过去四个盒子,再换回兴隆斋那边用完的盒子回来接着用。
将西墙这边的四个木架子腌制的咸蛋黄都起出来,便即就得到了两百四十颗咸蛋黄,那白面腌料晾干晾干,接着还能再腌制一次蛋黄,只不过第二次腌制蛋黄得减少一半,就只腌十颗差不多。
一般都是腌制两次过后,才会换掉。
这换下来的盐白面,照后世的科学说法,那是不能再吃的,亚硝酸盐太重,吃多了会致癌。
但在这白面和盐巴本都是一般人家舍不得的玩意儿,早在第一回石榴做了咸蛋黄之后要将这盐白面给倒掉时,就遭到了宋氏大惊失色下的慌忙阻止,说啥也不让她倒了,后头还用这盐白面调了水,煮了一锅的面疙瘩汤来着,不再放盐,又加了许多的汤和白菜帮子,煮出来倒也还好,没那么齁咸得慌。
这咸蛋黄作坊开始之后,就是盐白面都再利用一次,也是要剩出许多的盐白面来的,石榴想背着宋氏给倒掉来着,但宋氏早有防备,直接就跟蒋氏两个说好了,换出来的盐白面一定要给她,可不能倒了。
蒋氏不知道这里头还有盐,一听石榴要将这好好的白面给倒掉,那也是忙不迭跟宋氏附和,一定看着石榴不让她倒了的。
石榴没办法,也能理解,便也随她去了,只是少不得叮嘱她娘,拿这盐白面煮疙瘩汤的时候,一定多加水加菜叶子,就当一锅汤烧,菜多点,面疙瘩不用太多。
亚硝酸盐致癌这回事,都是科学说法,但前世他们老家那一带,常年可没少吃致癌的东西,腊肉、泡菜坛子、自家晒的盐菜等等,也没见全都得了癌症的。
就算告诉他们吃了要得癌症,可从小到大吃惯了这些东西的,不让他们吃,那可是行不通的。
就说她奶,不吃肉都爱炒酸萝卜丁下饭吃的,真不让她吃,那不是叫她浑身难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