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个贼子要害他
朱高炽一脸真诚道“父皇说法师有大智,便特意将此事,交由法师商贾虽逐利,但对大明也有着很大作用。
而大明虽要靠官员士绅治天下,但这些官员士绅却是仗着大明离不开他们,便一直欺上瞒下,盘剥百姓,赚国难财,甚是可恶
因而,官员士绅之权,当得到商贾监督限制”
“陛下圣明”
对于那些官员权贵的危害,道衍也是深知。
“提高商贾地位,限制那些官员士绅权势,是一项善举。
如此之事,必然得不到朝堂百官的通过”
“无妨”
朱高炽缓缓摇头,“此事,乃是锦衣卫与商贾之间之事,与百官并无干系”
“也好”
道衍法师微微点头,目中精光闪烁。
“明日,和尚便会将章程交给殿下”
“有劳法师了”
朱高炽脸色一喜,随即便离去。
“阿弥陀佛”
殿内,道衍法师微微叹息一声,低声喃喃自语道。
“定国公如此行为,莫不怕遭到全天下官员士绅嫉恨”
而在另一边。
户部尚书郁新与税课司郎中,则是疾步匆匆进入皇宫。
“免掉北方几地一年赋税,并以商税,来鼓励商贾,往北方各个州府运粮”
听完,郁新直接一脸赞赏。
至于一旁的税课司郎中,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朱棣与郁新两人,并没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
“此事,尔等尽快上一份章程上来”
“微臣遵旨”
出了宫门。
税课司郎中便一脸焦急道“郁公,免掉北方几省一年赋税,再用商税鼓励那些商贾往北方运粮,如此一来,今年不知要少收多少赋税
到了年末,百官的年终奖,各个藩王的年终奖,又该如何
甚至于,边关京师的军饷,又该如何”
“而且,北方多省大旱,仅仅熬过今年寒冬,也不是尽头,明年开春还有春耕”
话还没说完,税课司郎中的脸色便是一僵。
郁新正神情莫名的看着他。
“此种事,并不是伱税课司的职责范畴”
税课司郎中讪讪一笑,目光闪烁,急忙解释道,“郁公,朝廷这两年刚刚富庶起来,下官也是担忧朝堂再因此事,而再次拮据起来”
郁新淡笑道,“如此说来,韩郎中还真是忧国忧民啊”
税课司郎中心中一松。
郁新又道“只是,如今,朝堂怎么还会拮据呢,只要海贸继续,还有那番薯”
“番薯”
税课司郎中一脸疑惑。
郁新并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嗤笑一声。
“韩郎中,经松江府一事,陛下与太子殿下,对百官再无那般信任。
尤其是,在涉及赋税钱粮一事上,哪怕是那些州府距离京师上千里
但,若非人不知,只有己莫为
若不然,到头来,大好前程搭进去不说,家中好不如容易积攒下的富贵,顷刻间烟消云散不说,家中老小,不是杀头,就是被流放郭州”
税课司郎中脸色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强扯出笑脸。
“多谢郁公教诲,下官忠君爱国,爱民如子,绝对不会像是松江府那些官员那般,盘剥欺压百姓”
郁新轻轻叹息一声,“就怕身不由己啊”
税课司郎中刚想继续解释,郁新已经走远。
“毕竟,现如今人心不古,学生可检举恩师,同乡为了家人,也可检举同乡”
税课司郎中顿时僵硬在原地,眼中神情变幻,最终化为一片坚定。
而在另一旁。
郁新则也是满脸凝重。
“救济灾民,陛下不用当地士绅,也不用当地官员,只想到了商贾
但是,商贾皆是一群逐利之辈,能否比那些士绅靠得住”
“只是可惜,那番薯才刚开始培育,若不然,岂会有这般多烦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