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种心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是寺庙的常客。
这就是所谓“佛口蛇心”。
结合彭老头日常的表现,他很有可能会是第二种。
而让他感到心虚的事情,似乎跟陈锦之有些模糊的关联,不然他昨晚不会是那种落荒而逃的表现。
虽然不知道尾随事件和这个有没有关联,但有效信息多一点总是没错的。
苏成意点头道
“谢谢王大爷,我知道了,下次给您带点好茶叶。”
王大爷立马摆手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嘛什么茶叶,云南普洱还是西湖龙井实在不行安溪铁观音”
“是洞庭碧螺春。”
苏成意笑了笑,顺手就把辣椒水和强光手电收入囊中。
“哦呵呵呵,那感情好哇洞庭碧螺春,幽香、鲜雅。知道古时候人们都叫它什么吗不是你小子往兜里揣什么呢”
王大爷从对碧螺春的畅想中挣扎出来,伸手想阻止他的动作。
“借用一下。”
苏成意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拉上校服口袋的拉链,很诚恳地说道
“我选的这两种都是合法渠道可以购买用来防身的。只不过我现在去买的话来不及了,今晚就可能会用上。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是为了自保,绝对不会用到歪道上。”
王大爷和少年坚定的目光对视半晌,叹了口气,缩回了阻止的手。
“你一学生,不管遇到什么事,首先要寻求家长和学校的帮助,千万别逞强。”
“我都知道,谢谢您。”
苏成意带着扫荡来的战利品回到了教室。
初衷只是想在王大爷那打听一下彭老头昨晚离校的时间的,没想到收获颇丰。
午休时间还没结束,教室里静悄悄的。
遥遥看到陈锦之把脸埋在臂弯里,应该是又睡着了。
苏成意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地端起椅子,又小心放下。
听着周围“沙沙”的写字声,苏成意把目光放回课桌上平放着的的古诗文大全。
楚倾眠这本和他自己的那本肉眼可见的区别很大。
一本封面都有些发皱,显然是反复翻阅过,笔记做得密密麻麻。另一本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写上去,最多有些用红笔随意画上的划线。
苏成意随手翻了几下,却很快发现了一些端倪。
看似很正经的笔记之中,时不时就会出现几句楚倾眠自己突发奇想添上的话。
有一些是她故意搞怪混到一起的诗句。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
苏成意跟着念了几遍,差点就要想不起来原句是什么了。
考试的时候也写成这样就完了,这该不会是楚倾眠为了夺走第一名设下的陷阱吧
有一些则是成功混入笔记中的歌词,瞧着很像是她一边听歌一边抄笔记所造成的。
“这首写景诗描写了傍晚时分的幽静景色,抒发了诗人的怡然自得之情,诗的绝妙之处在于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以动衬静,以局部衬全局。”
“诗人采用了寓问于答的手法,把寻访不遇穿梭时间的画面的钟的焦急心情描摹得淋漓尽致。”
“首句用语绚丽优美,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显出盛宴的豪华气派。”
好家伙,还别说,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不光是文字,书上几乎每一副插图都被她重新改造过了。
长须老人一手拄拐,一手稳持ak;牧牛少年变成了牧牛少女,长发飞扬,满面桃花;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泛的不是舟,是航空母舰。
她甚至还特地换了专用的铅笔,所有插图都被画得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合理。
不过每幅画的细节和构图都实在可圈可点。
ak47的枪体结构准确得跟示意图一样;一脸正气的牧牛少年被她寥寥几笔勾画下来,神态立马变得少女怀春;航空母舰也画得栩栩如生,没认真看过相关科普肯定画不出来。
之前只见过她的油画,没想到铅笔素描也这么厉害。
楚倾眠是真的有些天分在身上的。
苏成意一边翻着她的书,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不光是画画技巧之类的,而是她这种天生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实在很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