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竹条们这里一截那里一截的,有好几截都沾了血,现在已经干涸变成了褐色,看上去怪渗人的。
徒手掰过竹条的应该都知道,竹条边缘经常会有那种尖锐且细密的小刺,一不小心就会扎进手里,非常不好处理。
苏成意小时候回乡下玩的时候,可是吃过不少这种苦。
喜欢捡那种竹条一路挥着玩,一不小心就让边缘的小刺扎进了手里。
小刺没入皮肉大半部分,只露出一个尖尖,想拔也拔不出来。
想着让它就那样待着吧,一不小心碰到的时候,痛觉又简直是直冲天灵盖。
堪称人间酷刑。
最后还是杨柳拿了绣花针来,说要给他挑出来。
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苏成意头一回感觉到了惶恐。
生病打针的时候他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但那是因为他知道对面是正经护士。
杨柳拿着针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专业,手比八十岁老太哆嗦得还狠。
最后苏成意还是临阵脱逃了,宁愿忍忍。
一段时间之后那伤口逐渐愈合了,那根没被处理的小刺却彻底长进了手掌里。
起初他还会时不时观察一下那个位置,后来就逐渐忘记了。
现在看着地上破裂的竹条们,苏成意忽然感觉掌心的那根藏了多年的小刺又隐隐作痛起来。
“与其纠结叔叔阿姨的事,不如回归正题,意总,你到底是被谁啃了一口”
徐洋作为活跃气氛的大头,一向是最受不了大家气氛不好的。
于是他果断又把这件事情搬了出来。
没想到刚刚还只是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好吧,这怎么也是个不能聊的话题
被苏成意冰凉的眼风一扫,徐洋立马就闭上了嘴,还果断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那我就先回家了。今天的表演很成功,谢谢大家。”
陈锦之很官方地道了句别,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随后就毫不留情地转身往外走了。
苏成意看着她的白衬衫一角消失在门口,下意识抬脚跟着走了两步。
被脚下的沉重提醒,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表演时的靛蓝色长袍。
察觉到剩下三人疑惑的目光,他脚步一转,慢悠悠地说
“我去换衣服。”
“那我等你一会儿。”
他话音刚落,楚倾眠就立马找了个小凳子坐下了。
韩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抬手就把她拽起来。
“干嘛呀”
楚倾眠被拽得晃晃悠悠,拉长了语调抱怨。
还没等韩冰说话,苏成意就主动说道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打车。”
“可是”
楚倾眠小声嘟囔着什么。
“赶紧走我还有事儿要审你呢”
懒得再讲道理了,韩冰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你到家了给莪发个消息”
楚倾眠人都被拉着走到外面了,嘴上还没死心。
苏成意只好也提高音量回答道
“好。”
“他娘的,你们搞得我好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反派了。”
两人拉拉扯扯走出去一段距离,还隐约能听到韩冰怒气冲冲的声音。
苏成意瞥了一眼徐洋,他已经霸占了楚倾眠刚刚找到的那个小凳子。
方才楚倾眠坐着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这样一坐,凳子腿都不堪重负,有些弯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