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尤里赛斯不回答,季汀白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他尴尬地收回了手,解释道“帕米尔的虫纹受损之处在骨翼上,我还未见过雌虫的骨翼,所以想看看你的,研究一下”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这种把别人当成研究对象的事,让他觉得有些愧疚,尤其是尤里赛斯还真心待他,而他一直以来只把他当做刷分的工具人。
尤里赛斯的脸颊一下子就发烫了起来,他竟然误会了雄虫阁下,也对,阁下这样优秀的雄虫,又怎么能看得上他呢他忘了一件事,于虫纹修复师来说,查看雌虫的骨翼与医生查看病人伤势无甚差别。
若不是他脸上的青灰色印记,此刻他的脸色应该已经涨得通红,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还有这层伪装了,不然他真不知要怎么面对雄虫阁下了。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找程修”帮帮忙。
雌虫急切地打断了他“我愿意。”
季汀白有些茫然,刚刚尤里赛斯说了什么。
“我愿意,阁下。”
尤里赛斯碧绿的眸子里有惊慌一闪而过,随之变得坚定起来,他格外郑重地对季汀白说“阁下,我愿意,只要是您,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我的生命。
季汀白被尤里赛斯的郑重弄得有些羞愧,但他又安慰自己,自己一定会修复好有尤里赛斯的虫纹,那样也算是两两相抵了。
雌虫的骨翼温顺地在他面前舒展,最锋锐的武器在他面前收起了尖刺,距离之近,让他触手可及。
尤里赛斯的骨翼冰凉,一如他整只虫给人的感觉,冷血强大,可季汀白的手触摸上的时候,能轻易地感受到颤动的血管,皮肤下是滚烫的血,一如雌虫那颗炙热的心。
季汀白以研究精神,仔细观察着骨翼上的虫纹分布,脉络走向,在脑海里进行着模拟,亲自感受着虫纹、皮肤和神经的位置分布。
在他看不见的那面,尤里赛斯的额头上渗下了一滴冷汗,他的睫毛颤动,遮住了碧绿眼眸中的情态。
季汀白并不知道,在他做研究的时候,面前这只愿意为他研究做贡献的雌虫,在忍受着什么样的折磨,又是以怎样强大的毅力克制着求偶的本能。
神经敏感的骨翼经过雄虫的触碰抚摸,由原本的冰凉逐渐变得有了温度,季汀白还以为是血液循环流通,他却不知,这是雌虫身体的自然反应。
季汀白在研究新的图案时,格外有求真精神,而尤里赛斯的骨翼又相对一般虫族较大,等他彻底研究一遍,已经过了近三个小时。
这期间他一直心无旁骛,根本就没注意到雌虫的反常,等他终于松了口气时,一旁的雌虫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季汀白的错觉,他觉得尤里赛斯的脸色有些奇怪,像是泛起了红潮,但仔细一看,仍是大部分青灰色,压根看不出什么,估计是雌虫有些累了。
想到此,季黑心老板汀白,终于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他还在压榨着员工加班
“尤里,辛苦你了,快回去歇息吧”
闻言,尤里赛斯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收拢了骨翼。
季汀白看着如此巨大骨翼被雌虫收回了体内,虽然刚才亲眼所见骨翼就是从雌虫的背部伸展出来的,但他还是觉得惊奇,也不知雌虫的身体是如何构造的,感觉有些超出能量守恒定律了。
等尤里赛斯回到房间休息,季汀白戳在休眠的系统“625,你觉得尤里是不是对我有些什么不满啊”
被吵醒的系统没好气道“像你这样的黑心老板,一直压榨员工,肯定会对你不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