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剑和万兴文身上的伤,是他们在执行特殊任务时留下的,因此,哪怕他们回到军队那么久,仍然可以称作牺牲。
余溢之脸上笑眯眯的表情不复存在,他指着展卓君的脸,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卓君啊,你糊涂啊你为他们保留军籍,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不同体系的,你救回来他们还好说,若是失败了,你拿什么交代”
展卓君低垂着头,这些事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他当时只想着救他们,不能让他们被退役白白等死,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余溢之的声音难得的有些严厉“你知不知道,陈一帆现在就在跟我要虫,你把他手下的兵活着带出去,却没带回来,你要怎么跟他交代这又不是执行任务”
展卓君攥了攥手心“长官,这件事我回去后会一力承担。”
余溢之其实并不喜欢展卓君这种军雌,性格执拗,平时又一板一眼不知变通,若非如此,以对方的功绩,早已爬到少将这个位置,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只是个大校。
余溢之其实是有些危机感的,他这个位置怎么来的,其实是有些水分,但他擅长左右逢源,平日里八面玲珑惯了,也不会做得罪虫的事,此时展卓君陷入这种境地,却免不了想要落井下石。
他叹了口气“你说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好啊先前我让你带着咱们军团几位德高望重的将领,去汀白那里修复虫纹,你不答应,现在倒好,不仅得罪了一些说话有分量的前辈,还出了这种事,你让我如何帮你啊”
展卓君抬眼,看着余溢之,语气郑重“长官,这件事我会伊力承担,您不要再管了。”
余溢之摊了摊手,面露无奈“我想管也有心无力啊,这件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我算了算,如今你一个月年假也已经过了21天,赫尔卡星距离首都星的航班来回至少一个星期,明天恰好有一趟,你就跟汀白好好告个别,然后回来吧”
展卓君黯然“好的,一切听您安排。”
季汀白早上醒来的时候,还颇有些不自在,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导致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尤里赛斯。
怕对方再追问他有关定位器的事,因了这事,他连做梦,梦里都是尤里赛斯。
好在从他起床,到洗漱好,尤里赛斯都没有出来,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等他收拾好,才有些心虚地在尤里赛斯门口说了一声。
“尤里,我先下楼吃早饭了,今天我还得继续为程元霜重绘虫纹,现在我精神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我打算为他重绘一处,剩余的精神力,应该可以先修复你后背上的,你做下准备。”
房间内并没有回应,季汀白心想,尤里赛斯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这个时候还没起,但按照对方的敏锐度,其实并不应该啊。
在他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里间书房传来的声音“好。”
早上吃饭的时候,季汀白察觉到展卓君似乎是有些心事重重,就连神经大条的加勒,也觉察到了什么不对。
“雌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季汀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向展卓君。
他这里吃饭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意识到什么,当年就问了。
展卓君的神情瞧着并不怎么好,他看向餐桌旁都放下了餐具的几只虫,知道自己可能伪装的并不太好,想到明日的那趟航班,他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
“汀白,其实,我的假期不多了。”
季汀白意识到什么“雌父您要走了”
展卓君点头“我本来就只有一个月年假,来之前耽误两天,路上又耽误了十天,来你这里也待了九天,明天正好有一趟赫尔卡星前往首都星的航班,我准备乘坐那一趟航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