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实是这样的,这个长相老成但其实只有二十六岁的警察叫做伊达航,是搜查一课的刑警,还是松田他们的警校同学,所以北小路真昼也听松田说起过。
至于他后面这个叫做高木涉的刑警,是刚到一课没几年的新人,上次去专案组的时候曾经见过,所以北小路真昼也是认识的。其他几个警察就不熟了。
他们正在追捕犯人,这几名嫌疑人想要潜入并炸掉米花一家医院被发现,其中一人被当场逮捕,另外三人逃到街道上,差点被警察追上的时候慌不择路地撞进了一家刚好有客人推开门的酒吧。
被逮捕的犯人交代,他们怀疑医院的手术有问题,因为他们的一位朋友两天前在这里做手术后失踪,明明有手术记录,但人就是不见了,甚至没见他从医院里出来。
“一定是医生做手术失败、把大哥毁尸灭迹了那个医生到现在都没出现,肯定早就跑了,所以我们要把掩盖事实的医院给炸了”
犯人说得慷慨激昂,医院里的人则表示这说的啥玩意啊,那位医生可是远近闻名的好人,无论病情多严重的患者都会拼尽全力去拯救,现在他也失踪好几天没出现了,医院里的人都吓坏了在找人。
于是警方就一边追捕逃走的犯人、一边拆还没安好的炸弹、一边找失踪的病人和医生。
然后就是酒吧里的这一幕,伊达警官表示警方真的在帮你们调查这件事了,请你们相信警察,就算医院真的有问题也应该走法律途径解决,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他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劫持吗”酒吧的侍者假装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小声对北小路真昼说。
北小路真昼团成一团,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比酒吧的侍者痛苦多了“你觉得他们在这里打起来的概率有多大”
侍者比划了一下“零,不打起来的概率是零,你看那边那个穿粉衬衫的,他旁边的手提箱里装的是炸弹;后面那个大个头曾经在闹市区无差别杀人,现在他急着要走;今天还有几个相当仇视警察的来了,还有个被劫持了,我看他们是跃跃欲试准备动手。”
酒吧的阴影里,客人们相当安静地对这次劫持事件冷眼旁观,除了最开始有人象征性地假装尖叫两句就没了声音,影影绰绰的卡座里他们就像是电影的观众一样期待好戏上演,舞台中心的歹徒打了个寒战,却没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侍者倒吸一口凉气,又看向他们前方、被劫持的那个银发男人“还有叫你来的这位”
虽然是被劫持的,但侍者总觉得这个穿着黑风衣、浑身都散发着街头潮人、不,是杀手气质的男人随时可能把劫持他的歹徒给杀了。
“他是我老师,”北小路真昼说,“上次我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他把对方乘坐的飞机炸了。”
“”侍者把自己塞进阴影里,心疼地抱住了自己。
他心疼的不是歹徒,而是他即将逝去的工作,要知道这事一出,老板肯定要搬走了,在这行找个天天摸鱼的工作多不容易啊。
想着想着他转头去看蜷缩在卡座上的人,虽然刚才听到的声音依旧稳定,但对方压抑不住的艰难喘息声已经透过黑暗传到了侍者耳朵边。
侍者寻思那杯酒他也没加料啊,这是在演哪出
他偷偷戳戳北小路真昼“你喝的那杯酒有问题我先说好我什么都没放啊。”
然后他听到半是咬牙切齿半是快要疼死的声音“我酒精过敏。”
侍者“”那你还敢来酒吧。
算了,这间酒吧里本来就聚集着各种各样的人,侍者他前两天还看到个“点最烈的酒最好把我送进医院”的人,这地儿也不是普通酒吧,真不怕有人路过顺手给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