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怀”看到顾二,长柏也就诧异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猜到了这家伙定是来找王重切磋武艺的。
“则诚,你可是来晚了啊”顾二似笑非笑的道。
“临行前耽搁了一阵”长柏自汗牛手中接过一方锦盒,递给王重“这是父亲特意嘱咐我教给子厚的”
“什么东西”旁边的顾二倒是更加好奇。
王重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打开了锦盒,里头赫然是一沓契书。
长柏解释道“这是扬州原先我家那座宅子的房契、地契、还有望江楼的房契、地契,离开扬州之前,父亲已经将户主换成了子厚的名字”
“此番多亏了子厚,卫小娘和我那七弟弟,才能安然无恙,父亲说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东西,只聊表寸心,望子厚莫要推辞。”
王重道“长者赐,不敢辞,既是叔父所赠,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而今七郎如何了”
长柏道“有祖母亲自照料着,七弟一切都好。”
王重笑着道“那便好,只要身子没有大碍,健健康康的,就比什么都好”
“还有一事”长柏又道。
“何事”
长柏道“是我那六妹妹和七弟的生母卫小娘,而今暂时还住在扬州这宅子里,祖母派人照看着”
“哎这有什么,这宅子本就是盛家的,再说卫小娘如今元气大损,身体尚未复原,不好搬动,住着也是应该的”
“多谢子厚体谅”长柏拱手躬身,十分诚恳的道。
“是我该多谢叔父和则诚才是”王重朗声笑道。
“又不是外人,你俩就别在这儿谢来谢去的了”旁边的顾二忽然开口。
王重请了三日的假,正好和二人好好聚聚,而今正值早春,万物复苏,顾二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自然是东道主,当即便邀二人出游,同游东京。
早春时节,正是各家才俊闺秀出游的时节,鳞次栉比的马车不约而同的涌向城外。
沿途风貌,与扬州并无太大区别,只是繁华之象却远远胜过扬州,一路之上,顾二当起了导游,给二人介绍讲解。
我朝不比明清,虽同样重视名节,但对女子却不似明清那般苛责,田野草甸之间,初开的梅花林畔,到处可见出游的各家闺秀。
金明池畔,青草才刚刚冒头,就有人开始办马球会了,勋贵豪门,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大家闺秀,热闹非凡。
顾二在东京虽声名狼藉,但在那群膏粱子弟之中,却很有人缘。
是夜,顾二先领着二人在樊楼吃酒,尝了樊楼的美食之后,又带着二人逛起了夜市
可惜王重只请了三日的假,长柏也马上要回家读书去了。
甜水巷,王重家宅。
三人聚于院中凉亭之内,火炉上温着黄酒,铁板上刷着一层肉,炙烤着新切的羊肉,余初二在亭子外用铁架烤着两条将近一斤重的鲫鱼。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顾二坐姿十分随意,一手后撑,一手搭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后倾,感慨着道。
长柏也有感而发“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人生苦短,有道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等已经蹉跎数日,也该端正心态,放到正事上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顾二有些恍然,喃喃复述道。
“不错”长柏点头,一脸肃然“而今边疆未平,燕云未复,吾等男儿,当发奋读书,潜心习武,岂能醉情声色。”
顾二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端正了坐姿,冲二人拱手道“是顾二浪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