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周教习说你表现不好”王重问道。
“学生今日上课时,见窗外树上有鸟雀驻足,一时看的入了迷,忘了听教习讲课”
“教习可有处罚”
王茜儿一脸颓丧的道“教习罚学生将今日所授王维的江上赠李龟年,抄写十遍”
王重问道“可记住了”
“记住了”王茜儿赶忙道,生怕慢了分。
王重道“背来听听”
“是”
王茜儿当即将左手负于腰后,右手微举,昂首挺胸,朗声道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王重点了点头“可解其意”
王茜儿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说这是怀友送别之诗,借物喻情,十分精妙”
王重道“既如此,那便再罚你抄一遍弟子规,明日上课时,一起交给周教习。”
“啊”王茜儿一脸颓丧。
“不愿意”
“没有没有学生愿意学生愿意”王茜儿赶忙服软,她可比外人了解自家三叔,要是这会儿不同意,那就不止一遍了。
“尊师重道,乃是学生最基本的操守,你们随着周教习读书,周教习便是你们的恩师,恩师在讲课,身为学生,却半路走神,这便是对周教习的不尊敬,只罚你抄一遍弟子规,已是念及你年幼力弱,格外开恩了”
“学生多谢先生教诲日后定不会再在课堂上走神了”王茜儿非常识时务的配合着。
王重看向其余众学生道“尔等要以王茜儿为戒,切莫犯下与她一样的错误”
二十多个学生齐齐向王重拱手躬身作揖,朗声道“吾等谨遵先生教诲”
武课过后,王重亲自给学生们上课,说是上课,但大多都是讲史,再结合王重自己的理解,将一些超出这个时代的观念,但又不与大势所背离的融合在所讲的东西之中,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批孩子。
王重除了每月休沐之时,其余时间讲课的时间不定,若是来了庄上,生了兴致,便会给众人上一堂绘声绘色,极为生动的课。
相较于古板的周教习,严厉的王二喜,学生们显然更加喜欢讲课时态度随和,任由学生们提问,与学生探讨交流的王重,就像是他们自己站在了和王重这个夫子同等位置上的方式。
又过了几日,赶上休沐,王重本想去庄上的,却不想盛维来了东京,住在盛家。
盛维于王重而言,不仅仅只是合作关系,昔日若非盛维提携,王重不知要走多少弯路,而今盛紘来了,王重自然要去拜见。
王重到盛家之时,盛维和盛紘兄弟俩正在寿安堂,给盛老太太请安,盛老太太干脆便让人直接把王重请到寿安堂。
一番见礼,王重被安排在盛维旁边坐下。
“老太太的气色瞧着倒是愈发好了”王重打量着面色颇为红润的盛老太太,笑着说道,这话可不是恭维。
“是吗”盛老太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已然满是皱纹的脸颊。
对面坐在首位的盛紘也笑着道“子厚不说,儿子都没未留意,母亲的气色,确实愈发好了”